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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掐入我的脸颊中。我不能动弹的双眼茫然地向上看着。
“如果她让他……他会背弃好友。”他继续唱。
她站在那里,穿着绿色的长大衣,绑在喉部向后的帽子垂着,像鲑鱼小子的墨西哥帽,棕色肤色,一张漂亮的脸,但严格来说是有风韵而不是漂亮。她用一只剪短了指甲的手抓住拉斯蒂,把他从我旁边拉开。
“喂!”拉斯蒂感到愤怒,“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你先把手从他身上拿开!”她说,声音里确实含着愤怒。“拉斯蒂,我对你这种低级的小聪明感到厌烦,下次你再这样,我就向院里汇报。”
“喂喂,大家冷静下来!”医师的助手——海湾救生员帅哥说。他的声音有警告的意思,好像认为拉斯蒂和他的上司会在这里打起来似的。“我们就此打住。”
“为什么她像婊子一样对我?”拉斯蒂说,他仍想做出愤怒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在发牢骚。接着,从稍微不同的方向又传来拉斯蒂的声音:“为什么你像婊子一样对我?你来例假了吗?”
医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讨厌他:“叫他出去!”
迈克:“来吧,拉斯蒂,让我们去查记录。”
拉斯蒂:“好,去吸些新鲜空气。”
对我来讲像在听广播。
他们的脚步声朝门口走去。拉斯蒂仍充满愤懑和伤心,问她为什么不戴个情绪环或其他东西,让人们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软鞋底吱吱地踩着地砖,突然这声音被我挥动高尔夫杆的声音代替了,敲打着灌木丛寻找我的球,在哪里呢?一定在附近,我肯定。一定在附近,天啊,我讨厌第14洞,听说那里有野葛,全在这灌木丛里,所以很容易被……
有东西咬我,是不是?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咬了,在左小腿白色运动袜上面。我感到一阵针扎进去似的热辣辣的痛,先是集中在这点,然后扩散开……
……接着就昏天暗地,直到躺在轮床上,舒舒服服地躺在拉链封住的尸袋里,听到迈克和拉斯蒂的声音(“他们说的是哪一间?”“我记得是4号,对,4号。”)。
我想可能是某种蛇,因为我在找球时就这么想,也可能是一种虫子。我只能回忆起一种线状的疼痛,而这有用吗?重要的是我仍活着,而他们却都不知道。当然首先是我运气不好——我认识詹宁斯医生,记得在穿过他们的4人对抗赛打第11洞时,我还和他说话呢。一个相当好的人,但心不在焉,是老古董。那老古董已经宣告我死了。随后拉斯蒂用他那蠢笨的绿眼睛和那像不良少年般的傻笑也宣布我死了。那女医师,鲑鱼夫人还没看我,没正眼看过我。她看了之后也许……
“我讨厌那蠢货。”门关上后她说。现在就我们3个了。当然鲑鱼夫人只认为是他们2个。“彼得,为什么我总和这些蠢货合不来?”
“我不知道,”梅尔罗兹广场先生说,“但拉斯蒂是个比较特别的例子,即使是在著名蠢货年谱上,他也是个死脑筋。”
她笑了,有东西发出了叮当声。那是不锈钢手术刀具碰撞产生的。这把我吓坏了。他们走开了,只剩下了我,尽管看不见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验尸!他们要剖开我!他们要取出霍华德·考特雷尔的心脏,看看它是否中毒或是心脏破裂。
我的腿!我在心里尖叫,看看我的左腿,问题在那里,不是我的心脏!
也许我现在能动弹一些了。我现在勉强能看见一个不锈钢器具,看起来像一副巨大的牙科设备,除了那东西的底端不是钻子外。是电锯!在脑中所藏的某些微小的知识,只有在你遇到危险而需要时才出现,我曾在电视上见过它的名字,叫“吉割利锯”。他们用它来切开你的头骨顶部,但先要把你的脸蒙住,像万圣节中孩子们的面具。当然还要剃去所有头发。
然后他们就取下你的脑组织。
喀哒、喀哒、咔当,停了一会儿,接着又咔当一声,非常响,吓我一跳,如果我能跳的话。
“你要做心囊解剖吗?”她问。
彼得感到好奇:“你要我做吗?”
鲑鱼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像是给人帮助和任务的人:“对,我想。”
“好吧,”他说,“你会帮我吗?”
“我是你可靠的副驾驶员。”她笑着说,特地拿剪刀发出嚓嚓的声音来助兴。
此时,我脑中的痛苦和惊慌像一群被关在阁楼里的惊鸟。越南已经离我很远了,在那里我也见过五六次战地验尸,那时医生称之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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