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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死在了那断崖上。一直到今时今日,凌绝心还是想不明白,为何经历过那么的恩爱缠绵,那人还能对陆真下这样的狠手,竟用他那独步武林的断魂掌,朝陆真心窝处狠狠一击!
凌绝心永远也不会忘记陆真那时的表情有多么绝望,他也不会忘记自己那时的心情有多么绝望。他抱着以为是必死无疑的陆真,跪在那荆棘遍地的崖边,膝盖被割得鲜血淋漓也不知道痛,却在哭泣时发现陆真还有微微的心跳,解开陆真的衣襟一看,那掌印离心脏偏了三分……
沉浸在往事中,凌绝心一时咬牙切齿,一时悲痛不已。段淼见他的表情变幻不定,一时也不敢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凌绝心才道:“依你看,这内伤能治吗?”十五年来,为治陆真这伤,他殚精竭虑,几乎穷尽了全部心血。当日陆真一息尚存,他冒着自己功散人亡的危险,把一身真气尽数注入陆真体内护住其心脉,才勉强保住了陆真的性命。此后他出庄入谷,想尽一切办法给陆真修补受损的经脉,世间种种珍异药材用了无数,陆真慢慢地有了起色,但因经脉受损太深,始终没能再清醒过来。
“师祖的经络均遭大损,血气被截不能流畅运转,因此如今昏迷不醒……幸亏心脉中还有一缕元气流动,保持着生机不绝。”看了一眼凌绝心的表情,段淼小心翼翼地措辞,“如果能让这缕元气缓缓地通过其它的经络,打开一条通道,使血气得以如常贯通,或可有望慢慢复元。”
凌绝心喟然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要使这元气移动,谈何容易!他的经络既受了损伤,元气根本就不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自然循环,我这十五年来已经试了无数使方法,无论是针灸还是用药,这一缕元气却始终只能在心脉上流动,根本就到达不了其它的脉络中。”
沉思一阵,段淼忽道:“师父,弟子这些年来发现,人体的每一个穴道都会在特定的时刻发生开阖变化,流经穴道的血气也会因为这变化而产生盛衰之别。”
凌绝心眼睛一亮:“你接着说。”
“据弟子观察,穴道开阖是自然的常理,并不会因为经络受损而改变,只是穴道受过损伤,时间上或许会和普通人的略有差别。”段淼道,“如果我们能把师祖身上每一个穴道开阖的时刻都弄清楚了,在心脉的血气最盛的时候,针灸配以用药,借外力催动元气加快流转,也许它就能够冲破经络损伤造成的障碍了。”
“你……有几分把握?”凌绝心的声音有些颤抖。
“弟子只有三分把握,但必会尽力一试。”段淼答得诚恳。
凌绝心知道段淼看起来活泼伶俐,实际行事却十分谨慎,他既说这么说,就是有了三分希望,欢喜之情顿时溢于言表:“我总算是没有收错徒弟!从今天起,谷中的医务你不用再管了,专心地给你师祖治伤吧。若你能把师祖治好,他再将毕生所学倾囊以授,你可就把我远远地抛下去啦。”
段淼笑道:“弟子不敢。”
凌绝心摆了摆手,道:“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才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如果我收的徒弟都不如我,那我要徒弟来干什么!”
自此段淼长驻碧玉斋,一边专心研究陆真身上的穴道如何开阖,一边与凌绝心商讨到底要怎样施针用药来催动元气加快流转。段淼终于明白,为什么凌绝心从来不肯到谷外出诊。因为他要每天三次定时地给陆真喂食用各种药粥,此外,还要为陆真细心地推拿按摩一遍周身穴道并四肢关节,然后再抱着陆真去温泉中泡一个时辰。这也是为什么陆真在床上躺了十五年,四肢的肌肉却没有一点儿萎缩,也没有长出任何褥疮。
看着凌绝心这样不辞劳苦地细致照料着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十五年如一日,段淼非常感动。于是日以继夜地埋头苦干,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他几乎是寸步不挪地在碧玉斋里施针度方,希望能让陆真尽快醒来。
如此过了近两个月,时节已是深冬。一日黄昏,凌绝心去抢救一个得了急病的患者,段淼守在陆真旁边,一边刺穴把脉,一边用纸笔记录。为使陆真不致受寒,关上了房门,又点了熏笼。
一时房门被推开,段淼以为是凌绝心回来,站起来刚要唤“师父”,看清那人却怔了一下,随即喜道:“辛大侠,你来了!”原来门口站着的竟是辛如铁。
段淼早知道辛如铁和凌绝心交情极好,会到碧玉斋来并不奇怪。但辛如铁看到段淼,却是吃了一惊。要知道十二年来,他从没在碧玉斋中见过一个外人。微一怔忡,又看了看陆真身上的金针,辛如铁已明其理,微笑道:“我听说你师父在忙,所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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