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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他也是南京政府通缉的要犯,就常偕同太太和侄女等作我们的座上客。这些客人们在
我们那里,常可以无拘束的议论党事,发发牢骚,也有过一些人讥讽瞿秋白的“反机会主义”、
“盲动”、“乱发命令”、“任意惩罚”等等,与我的议论互相唱和。这一切自然为瞿秋白所厌
恶。
十二月下旬,当广州暴动失败的惨痛情况完全判明以后,我曾向瞿秋白进言,要求他改
变政策。我向他指出现在再不是继续暴动的时候,应该保全剩余的实力。中央应通令各地组
织,不可任意暴动或做其他浪妾同志生命的冒险行为。在农村中应着重秘密组织农民,准许
农民武装,集结在偏远地区,休养生息,在城市中要注重保密工作,严紧自己的组织,整理
党的支部。在工人学生等群众中,注重组织秘密地下小组。只有留下这些资本,才可以再图
大举,来一次成功的暴动。
我的主张与中央的现行政策固然大相迳庭,但瞿秋白也说不出充分的理由来加以否定。
同时,中央的负责人中,如工人出身的项英也鉴于损失的惨痛,不愿一味盲动。因而瞿秋白
曾要求我承认过去机会主义的错误,接受八七会议和十一月扩大会议的决定,并在根本赞成
暴动政策的条件之下,才可以提出一些补充性质的意见,并参加一部份实际工作。而这种苛
刻的约束,又是我所不愿意接受的。因此,我们无法获得谅解。
一九二八年二月下旬,我又与瞿秋白有过一次摊牌性的谈话。瞿秋白向我坚决表示,无
论各地同志牺牲如何重大,中央仍坚持暴动政策,反对所谓盲动的诬蔑。我则答以如果再不
停止这种断送中共命脉的暴动政策,我将另行组织一个工农党,来挽救目前的危机。瞿秋白
听了我的话,就气忿的走了。我这种意图虽因种种因素没有实现,后来,在中共第六次代表
大会中,霍秋白曾声称他虽然犯了错误,但没有另行组织一个工农党的意图;就是指我这段
话而言的。我和瞿秋白之间,除了政策问题各有所见而外,当时我们处境危险,见面的机会
愈来愈少,这就使我们更形隔阂了。
当时,我们共产主义者,稍有不慎,即有被捕的危险;如果被捕,也不一定要经过法律
手续,就可被秘密处决的。杨虎陈群这两个刽子手,在上海就严格执行“对共产党宁可错杀
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恐怖政策。上海一般市民,诚惶诚恐,怕染到一丝一毫红色的嫌疑。
而我们的寓所,发生过许白昊突然不见,王一知哭哭啼啼而来等类事件,而且来往的人形形
色色,都足以引起房东的诧异。
尤其是一九二八年的开头几天,刘少奇太太何葆贞自杀未遂事件,使我们这些同住者陷
于窘境。在刘少奇王一知都没有结婚以前,他们原是好朋友。王一知这次在广州丧失了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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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雷是悲痛愈恒的;她来到上海恰恰又与刘少奇夫妇朝夕相处,刘少奇在人情上自然要多方劝
慰她,这就引起了何葆贞的妒意。何葆贞的心地不免窄隘,同时我们大家遭受不断的打击,
前途茫茫,这也许增加了她的悲观情绪。她乘刘少奇不在身边的时候、竟闭门服毒自杀,为
女工发现;对少奇冒着极大危险,立即将她送往一个私立医院去救治。不几天,何葆贞安然
出院又回到原住所了。这件事发生后,王一知立即迁走了,刘少奇也就避重就轻的向医院负
责人及房东等承认是并不严重的妒忌事件,疏通他们不要向外宣泄;这样,才避免了警方的
查问。
我早就认为中央对刘少奇这样重要的干部,闲置在招待所里是要不得的,现在何葆贞又
有这样意外的举动,非从速迁居不可;因而我去找中央组织部长李维汉,要求他从速分派刘
少奇夫妇的工作,并为我们布置新的秘密住所。李维汉对我态度一向还算友善,对我们的处
境也甚关切。当我再度去找他具体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约在一月二十日左右将近旧历年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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