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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前,哈内曼说过一句话:“致病医病的学说如果到了巴黎,就有前途了。”…
梅特涅也和加尔说过:“你还是上法国去罢;只要人家取笑你是个驼子,你就出名啦。”
因此,梅斯麦有热烈的信徒,也有激烈的敌人,情形很象格鲁克党与毕岂尼党。法国的学术界大为骚动,郑重其事的展开辩论。辩论的结果尚未分晓,医学院已经把它所谓梅斯麦的江湖邪术,连同他的木盆,导引索,和他的理论,全部禁止了。。可是不能否认,梅斯麦这个奇妙的发明,也因为他抱着立致钜言的野心而大受损害。与学说有关的许多事实先是不大可靠,梅斯麦又昧于那无法衡量的,当时还没人观察到的流体。在自然界中的作用,更不知道把一种有三重面目的科学从各方面去探求,所以梅斯麦失败了。催眠术的应用不止一端;在梅斯麦手里只是一个原则,以后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发见的人固然缺乏天才;但一门和人类文明同时兴起的学术,埃及和迦勒底,希腊和印度,都曾加意培植的学术,在十八世纪的巴黎还跟伽利略的真理…在十六世纪遭到同样的命运,被宗教界和同样惊惶的唯物派哲学家两而夹攻:那为法国着想,为人类的智慧着想,的确是件大可惋惜的事。催眠术是耶稣最喜爱的学术,也是他传授给信徒们的一项神通;但教会对催眠术的态度,不比卢梭、伏尔泰、洛克、…孔狄亚克等等的信徒更有先见之明。这个人类的法宝,渊源极古而又好似极新的东西,百科全书派和教会中人都不能容纳。痉挛派的奇迹,虽有卡雷·德·蒙日隆留下珍贵的纪录,仍被教会和学者们冷淡的态度压倒了。。但这些奇迹的确是第一次号召大家去研究人身上的流体;那流体能够促发人体内部的力量,抵消外界因素促成的苦楚。但要作这个实验,先得承认那观察不到,触摸不到,衡量不出的流体是实有的;可惜这三个消极的形容词被当时的科学界看作虚无的代名词。而近代哲学就不承认空虚这回事。只要有十尺地位的空虚,世界就坍了!尤其在唯物主义者心目中,世界完全是实质,一切都有关连,一切都是机械的动作。狄德罗说过:“世界是偶然产生的,不象上帝那样难以解释。无数的原因和偶然产生的无穷的变化,就能说明天地万物的现象。把《埃内阿斯》一书的全部铅字随便散掷,只要给我充分的时间与地位,我一定能掷出一部《埃内阿斯》的书版来。”这般可怜虫宁可把无论什么东西奉为神明,却不愿意承认有个上帝;但他们看到物质可以分析至于无穷,也觉得害怕了;其实那种物质的可分性是一切无法衡量的力在本质上都有的。洛克和孔狄亚克把自然科学的进步延迟了五十年,直到伟大的圣伊莱尔倡导物种原始统一论以后,这门科学才有惊人的发展。一部分不持一家之说的聪明人,把事实用心研究过了,始终信服梅斯麦主义。梅斯麦认为人身上有种敏锐的力,在意志鼓动之下,能用来控制另外一个人;遇到流体丰盛的时候,那种力还有治病的功能,而治疗的经过便是两个意志的斗争,是疾病与治疗的意志的斗争。梅斯麦还不大注意到梦游现象,那是皮赛居和德勒兹两人用功研究的;但大革命使这些发见都停顿了,让一般学者和取笑的人占了上风。为数极少的信徒中间,一部分是医生。而这般主张异说的少数派到死都受着同僚迫害。威望很高的巴黎医师公会,对付梅斯麦信徒象宗教战争一样严厉,手段的残酷,在伏尔泰提倡宽容的时代,可以说是无以复加了。正统派的医生拒绝跟赞成梅斯麦邪说的医生会诊。到一八二。年时时候,被目为异端的人还是成为暗中排斥的对象。便是大革命的灾难与风暴,也没有能使那学术界的仇恨平息。社会上只有教士,法官和医生,才会恨到这般田地。从事专业的人永远是固执得可怕的。但另一方面,思想不是比人事更顽强吗?米诺雷的一个朋友,布瓦尔医生,服膺新说,把生活的安宁都为之牺牲了,巴黎医学院见了他非常头疼,但他的信心到死都没有动摇。米诺雷是拥护百科全书派最出力的健将,是梅斯麦的护法 戴斯隆医生的死敌,写的文章在论战中极有分量;他不但和老同学布瓦尔决裂,并且还加以迫害。对待布瓦尔的行为是米诺雷唯一的悔恨,使他暮年觉得良心不安。从米诺雷退休到奈穆尔以后,催眠术虽然被巴黎学术界继续引为笑谈,它本身却有了极大的进步。其实称呼催眠术最确当的名词是无重量流体学,…因为它的现象和光与电的性质最为相近。加尔的骨相学与拉瓦特的面相学是孪生的学术,两者之间有着因果关系;它们向许多生理学家指出不可捉摸的流体的痕迹;意志的许多现象便是从流体来的;情欲,习惯,睑相与头颅的形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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