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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流体为基础的。磁性感应的事实,梦游,未h先知与出神入定的奇迹,一切使人进入心灵世界的事,越来越多了。农夫马丁与异人显形的奇事,和路易十八的谈话,都是经过证实的;…斯威登堡与亡人的交接,在德国是正式肯定的。司各特写过千里眼的故事;把手相学,占课学,占星学混合起来的某些占星家,很有些奇妙的能力;局部麻痹与失却行动机能的事实;某些病症对横隔膜的影响:所有这些至少是很奇怪而同出一源的现象,可以破除许多人的怀疑,使最不关心的人也来作些实验。这种思潮在北欧很发达,在法国还很微弱,但浅薄的观察家称为奇妙的事实还是有的,不过在人事纷繁的巴黎漩涡中,象石沉大海一般不起作用罢了;米诺雷对这些情形更是一无所知。
一八二九年初,反对梅斯麦的老人收到下面一封信,使他安定的心绪大受影响。
我的老同学,一切友谊,即使决裂了,也有些难以剥夺的权利。我知道你还健在,我常常想起的是我们一同在圣朱利安街的破屋子里所过的日子,而不是我们之间的敌意。在离开世界以前,我要向你证明,催眠术快要成为一门重要的科学了,假如科学应该有许多种的话。我可以提出确凿的证据破除你的疑惑。也许你的好奇心还能使我有机会跟你聚首一次,在梅斯麦事件以前,我们原是常常相见的。
永远忠于你的布瓦尔。
这一下,反对梅斯麦的老人好似狮子被牛蝇钉了一口,直奔巴黎,到布瓦尔老人的寓所丢了一张名片。布瓦尔住在圣絮尔皮斯教堂附近的费鲁街上,他也到米诺雷的旅馆丢下一张名片,写着:“明晨九时,在圣奥诺雷街圣母升天教堂对面恭候。”米诺雷变得年轻了,一晚没睡着。他去拜访几个相熟的医生,问他们是不是天下大变了,是不是医学界有了新的学派,巴黎医学院的四个学院是不是还存在。他们告诉他,当年抵抗邪说的精神并未消灭;只是医学科学院和科学学士院不再用压迫手段,而仅仅用置之一笑的态度,把涉及磁性感应的事情归在科缪斯,孔特,鲍斯科的魔术之列,…看作一种所谓科学游戏。但这些议论并不能阻止米诺雷老人赴布瓦尔的约会。经过四十四年的仇视,两位敌人又在圣奥诺雷街上的一个门洞子里见面了。法国人老是有许多分心的事,没法把仇恨保持长久。尤其在巴黎,那么多的事情把空间扩大了,使一个人在政治,文学,科学各方面活动的范围更加辽阔,到处都有园地可以开发,施展各人的雄心。要恨一个人,必须时时刻刻集中精神,直要你拿出几个人的精力,才能长时期的恨下去。所以只有肉体能保留仇恨的记忆。过了四十四年,连罗伯斯比尔和丹东也会互相拥抱的了。可是两位医生相见之下,谁都没伸出手来。布瓦尔先开口对米诺雷说:
“你身体好得很。”
发僵的局面打开了,米诺雷答道:“是的,还不坏。你呢?”
“我?你瞧罢。”
“磁性感应的学说能救人不死吗?”米诺雷带着说笑的口气,可并不尖刻。
“不能。不过差点儿教我活不成倒是真的。”
“难道你没发财吗?”
“哦!”
“我呀,我可是有钱呢,”米诺雷嚷着。
“我不是恨你的财产,而是恨你的信念。跟我来罢。”
“噢!你老是这么固执!”
布瓦尔把米诺雷带上一座黑洞洞的楼梯,小心翼翼的直上五楼。
那时巴黎出了一个异人,从信仰中得到广大无边的法力,能在各方面应用磁性感应。这伟大的无名氏至今还活着;他不用见到病人,能够从远处医治最痛苦的,年深月久的痼疾,并且是象耶稣那样突然之间根治的;除此以外,他还能克服最倔强的意志,一刹那间促成最奇怪的梦游现象。他自称为只依靠上帝,象斯威登堡一样和天使们来往。相貌象狮子,有一股充沛的不可抵抗的力。五官的轮廓长得很特别,模样很可怕,令人惊怖;从心灵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好似充满了磁性的流体,会钻进听者身上的毛孔。他医好了上千病人而受到群众无情无义的待遇,灰心透了,决意过着孤独的生活,与世隔绝。他曾经替母亲们救回垂死的女儿;替哭哭啼啼的儿女挽回父亲的性命;把受人疼爱的情妇还给热烈的情人;把医生断为绝望的病人治好;使犹太教、新教、旧教的祭司各自在圣堂中唱着赞美诗,被同样的奇迹感化了,皈依同一个上帝;替患了绝症的病人减轻临终的痛苦;对于双目紧闭的梦游者,他等于代表生命的太阳;但他决不为了替王后救一个太子而轻易举一举他那双神通广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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