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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领导起草报告、计划、发言稿,整理文件,找资料等,把领导想说、想写、又无暇顾及的找出来写出来,然后署上领导的名字,再让领导去说。”我字斟句酌地说。�
“内地机关秘书和深圳企业的秘书不同的啦,这里的秘书还要求成为老板经营管理、市场预测和营销策划的助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恐怕不行。”�
“小姐的意思就是我不行了。”�
“不,我们要考虑的是每个应聘者的综合素质。你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但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我们要找的是最合适的那个。如果你是最合适的,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她彬彬有礼地解释。�
她刚说完,就有自以为条件是最合适的人马上凑进来递上自己的资料。我刚退出来就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他对我说:“师兄,刚来的?”�
“是的,怎么啦?”�
“我叫邓刚,华南大学中文系毕业。你过来一下。”他把我拉到一旁说,“你应聘要注意技巧,我刚才一直在听你说,象你那样应聘希望永远不会太大。”�
我赶紧感激地道谢:“谢谢师兄提醒,我这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还望您指点迷津。”�“你不能太老实,问你来深圳多久了,是想了解你是否熟悉深圳的环境,千万不要说刚来,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问你在深圳干过些什么,是想了解你是否有外资企业的工作经验,千万不要说没干过,胡诌一个,这里外资企业多如牛毛,人员流动又快又多,谁也记不起曾聘过哪个职员,他们也绝不会去调查;问你是否会讲广东话,就说听得懂一些,日常句子会讲几句,你现在马上要学会几句简单的广东话。应聘也是门学问。深圳这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真本事需要,但更需要手段。真本事求发展,而手段却是求生存,需要使出全身的解数才可能有你的立锥之地。何况我们都是文科生,文科生在这里找工作更难,机会更少,所以更要注意手段。”他说完我赶紧道谢。�
“你一定来深圳时间不短了?”我又问。�
“一年多了,什么都干过了,秘书、文员、管理、业务员、酒楼领班……”�“怎么现在又要换工作了?”�
“深圳这地方,一两个月换一次工作的人多的是,满意就干,不满意就走,谁也不碍着谁。老板没有几个是好的,他们内心有一种施舍者的优越感,而且被施舍者还必须有油水可榨!万恶的资本家!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混混还是有些好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真实的,虚假的都有很多好处。”他老练地说。�
这时,随着工作人员一声吆喝:“下班啦!关门啦!”人群躁动起来,有的人在抓紧最后几分钟拍卖自己,大多数人都被往楼下赶。我和邓刚在门口分了手。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文凭不高,可以去买一个,才二三百元一个,一些名片行有卖的,全是名牌大学。”�
火辣辣的太阳令许多没有带伞的人望而生畏,在大厅的空调处拼命地吸收冷气,连几个重庆人都在大骂,这鬼地方,这鬼天气,比重庆还难受!我在稍凉的地板上坐了十几分钟,喝了一杯冰镇荔枝汁,猛吸了一阵冷气,然后鼓足勇气,一个箭步射出去,刹那间觉得宛如一只飞蛾扑进烈火中,一眨眼就被熔化,我一阵目眩,头立即膨胀,感觉转眼之间身体发生了状态的变化,由固体化为液体又化为气体,直冲脑顶又逸向天空。�
我恹恹地走到华强南路和深南路交叉口,这个以前的人才市场此刻仍聚集着大批露天应聘者。这里有一片树荫,是洽谈的地方。许多人买了盒饭坐在地上吃起来,我花去八元,买了一种有一只鸡腿的盒饭,又到上步储蓄所旁的杂货店买了杯冰镇可口可乐,提起一个矮塑料凳,靠着墙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鸡腿太难吃了,爵着口感如木屑。吃完以后点起一支烟,伸展开双腿,迷着眼睛养神,一派疲惫不堪状。忽然有一个人影凑过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手里也提着个小方凳。�
“有火吗?师兄?”他一边坐下来一边递给我一支深圳人很少抽的“红双喜”香烟。深圳人通抽“三五”、“万宝路”等外烟。�
“哥们,什么地方来的?”拿出打火机,一边点燃我们的烟一边问他。�
“陕西宝鸡。兄弟什么地方人?”�
“离宝鸡不远,四川蒙城。”�
“蒙城?我知道,进四川的一个大站,我经过几次,挺不错的。”�
“不错,说它穷山恶水恰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