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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卿灵见事情越闹越大,急忙跑回牡丹阁,哭哭啼啼的向司徒明亮和柳氏诉苦,只说是意外,压根不提自己为何要带木棍去闹事。
司徒明亮也没心思去追究,他一心想着怀孕的司徒暮雪,和受伤的司徒玉禄。柳氏也着急,司徒玉禄是将军府唯一的男嗣,是柳氏的心头宝,更是她用来制约司徒明亮的手段。
司徒暮雪死了最好,但她的司徒玉禄,一点问题都不能出。
柳氏伺候着司徒明亮更衣,自己随意的绾好髻之后,手忙脚乱的跟着司徒明亮,坐着软轿去了许记医馆。
早有奴才传话,说司徒暮雪熟门熟路的将司徒玉禄带去了许记医馆。柳氏听到时,心里咯噔一下,但事已至此,他们迟早也要见面,更何况现在司徒玉禄才最重要,剩下的事,都按下暂时不提。
司徒明亮赶到许记医馆时,许郎中已经给司徒玉禄包扎好伤口,正坐在那里给司徒暮雪把脉。
司徒暮雪斯文的笑着,时时盯着许郎中,好象很崇拜他似的。
刚才她抱着司徒玉禄跑进许记医馆时,许郎中看到她,吓得腿都软了。他虽然不像柳氏表现的那样明显,没有大声尖叫,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跑走,但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
不过,他也算是只老狐狸,很快的镇定下来,把自己刚才的失态全都归结在看到司徒玉禄身上,见他受伤,很是担忧。
许郎中为司徒玉禄清洁伤口,止血上药,包扎再问诊,一套动作下来,利索快速,很快就把司徒玉禄处理好了。
司徒暮雪在旁边默默看着,她暗自在感叹,这个许郎中的医术不错。
虽说司徒玉禄额头上的伤口不大,但糊了一脸的血进来,一般的郎中看见了都会慌乱。许郎中却没有,缝针时手法纯熟,司徒玉禄只喊了两声疼就结束了。
司徒玉禄躺在里间休息,司徒暮雪则伸出手腕,要许郎中为其诊脉,并且表明她已经经得司徒明亮的同意,请他做她的专用郎中,为其保胎。
“雪儿,你没事吧。”司徒明亮一冲进去,没有去找司徒玉禄,只关心她。
柳氏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她不动声色的跟在身后问长问短,实际上去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司徒暮雪剁成肉饼。
“爹,玉禄在里间睡着了。许郎中医术高明,伤口缝得也很好,不会留疤的。”司徒暮雪大气的很,压根不提司徒卿灵来闹事的事,只是用心的安慰着司徒明亮和柳氏。
柳氏见她如此机灵,没有趁机告状,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她对司徒暮雪,却是更加的提防,越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司徒明亮见许郎中还在把脉,没有打扰他,静静的走到里间,看了看司徒玉禄。他一身戎马,只得此一子,自然宝贝的很。只是,再看到司徒暮雪时,司徒明亮总是会不经意的想到,曾经他是多么的渴望云慕裳能为他诞下儿女,最好是一子一女,凑成好字。
云慕裳生产前,还曾这样向他许诺。
可是,物是人非,司徒暮雪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柳氏为他诞下司徒玉禄,他儿女双全,但一生挚爱,却已经香消玉殒,阴阳相隔十余载。
柳氏随后跟了进去,见司徒明亮一脸沧桑,沮丧忧虑,以为他在为司徒玉禄忧心,立刻堆起笑容,宽慰他:“老爷不必太过担心,许郎中的医术老爷是知道的。禄儿由他医治,肯定无恙。”
“当年裳儿也是由许郎中医治,结果……”司徒明亮想都不想的说起了往事,他见柳氏一脸不自在,想想生死不由人,这事也不能责怪她和许郎中,便摆摆手,自我解嘲的说道:“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许郎中给雪儿把脉把的如何,是不是该开个保胎的方子,抓些药回去?”
“这是自然。算起来,暮雪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将军府的长孙,自然要好好的养着。”柳氏怕司徒明亮会突然想起司徒卿灵来,赶紧顺着他的话,讨好他。长孙说的别提有多顺溜,实际上,很是不屑这个来路不明的孽子。
“好好好!”司徒明亮最盼望的就是家和万事兴,司徒暮雪今早已经抛出了橄榄枝,现在柳氏也颇有长辈之风,司徒明亮很是宽慰,扶着柳氏走了出来,见司徒暮雪正在跟许郎中说话,便上前问了问情况,招呼柳氏跟着许郎中去抓药。
司徒明亮见这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问她:“雪儿,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跟爹说。”
司徒暮雪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司徒卿灵去水月阁的事。她矜持的笑笑,只是摇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