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页)
闭眼,再次睁开来时,一片温柔轻和,道:“当初和朵朵在一起,因为要躲避追杀,总是在地里钻泥里滚,衣衫都是脏乱。”至此时,他微微笑着,像是想起当初的时光,眼望着梅牵衣,目光温柔。“朵朵说,等我们逃过去了,再见面时,都要穿雪白雪白的衣服,干干净净。”
最后,他望着她轻叹一句:“白色,是朵朵给我们的希望。”
梅牵衣闭了闭眼,觉得有些心浮气躁。最近离着这日子越近,她老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今日看到红衣想到他,就连昨夜娘亲跟她讲洞房之事时,她都想到了他。
那个惨痛的记忆!
娘也告诉她,会有些痛,忍耐就过去了。她不敢说,那样的经历她是有过的。她不敢说,她不想再痛,更不想再为任何人忍痛。还有那样亲密的事,她她她很没出息地觉得,是不能再与第二人分享的。想到成亲后要跟谭中柳也那样做,她甚至有一瞬间起了退缩的念头。不是害羞,而是退缩。
知道自己这想法不对,但就是忍不住要去这样想。恍惚时老觉得,她这辈子,再过了一次,并不是洗牌重来了,而是上辈子在延续。不然,为什么她受过的伤,没有减少半分,为什么她感受过的痛,依然记在心里。当初选择性地忘记,如今这些事提起来,想到那一夜,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要颤抖。
疼啊。
还是疼着。
望着镜子里的人,她再重新集中精神来,往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她心里不停地问着,谭二哥,你可不可以一直好好疼我?我不想再痛了。
流泪了,花了妆,再重上。这颤抖的心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时间有充足,最后还是手忙脚乱。旁边的梅夫人一见她流泪,也跟着哭了好几次。嫁女儿啊,从小宝贝的女儿,就算出嫁了还是可以回来又怎样,她的宝贝女儿嫁去别家,还是舍不得。
锣鼓喧嚣,鞭炮震天时,初雪早被那大红的喜气冲击得半点不剩了。暖暖日头熨帖在白雾雾的天幕上,透过那大红的盖头,泻进梅牵衣微眯的眼睛里。
周围一直吵着闹着,锣鼓声,鞭炮声,但她心里却是一片沉寂。一颗心悬着、吊着,直到手被接在另一只手里时,直到那人凑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牵衣。”
谭中柳是亲自来迎她的。他说过,等断桥的初雪下了,等孤山的梅花开了,我就来迎娶牵牵。
她的心,这时候才像终于有了知觉一样,开始跳着、跳着,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开始激动。隔着红帘看着身边隐约的影像,她手不自觉地收紧,想将掌中的手抓得更牢一点。谭中柳回头朝她微微一笑,轻轻抽开了,将她送进了花轿。
锣鼓鞭炮一直响个不停,梅牵衣扯下盖头,摘下凤冠,靠在后背上闭目歇息。
展凉颜今日并没有来,虽然外面怎样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就是直觉地知道,他没有来。是因为不愿意亲眼看到嫁给别人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不自觉地猜测着各种可能,心又渐渐开始沉下。距上次他来,已经又过了半个月,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那一次,他是专程过来问她,到底丢的锁片是什么样子。
梅牵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描述了那个锁片的样子,但没有承认她已经知道锁片的来历。展凉颜当时极为惊讶,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很快就又离去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金陵城中的暗线只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牵衣,累不累?”谭中柳的声音从轿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考。梅牵衣定定神,正想要撩开帘子跟他回话,旁边的喜娘就过来赶开了他。
“走开,走开,没拜堂前可不能见面。新郎官,你到前面去吧。”
“好好好,不见面,不见面。我就隔着帘子跟我娘子说话。”谭中柳讨好地跟喜娘谄媚,跳下马来,交给小厮牵着,自己跟在花轿窗边。如今迎亲队伍已经出城,也不需要他再高头大马,红绸花帽地游行示众了,他也就懒得理那些折磨人又没什么意义的礼仪了。
梅牵衣透过那纱帘能将他的身影看得很是清楚,约略能想到他委屈滑稽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这轻声的一笑立刻被他听了去,抗议道:“牵衣还笑,一点都不心疼谭二哥。”
梅牵衣仍旧笑道:“我心疼啊,要不,你也上来坐坐?”
谭中柳高兴得正要叫好,瞥到喜娘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他又瑟缩了一下,长叹一口气,道:“牵牵,咱俩还是隔着帘子说话吧。唉,看不到牵牵,好想念啊。”
周围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