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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泓挣扎着拉过迎华,细细看了又看,最后点点头,叹气道:“像极瑾义啊!可有表字,念了什么书?何处”,林泓问到一半,兀得停住,面色黯然,又转头:“由之!你委屈,也委屈了孩子!”
清月眼泪又下。
迎华浅浅笑开,却是稳稳的答道:“迎华跟着小舅舅,掌管着江南、西北两地贸易的钱银出入。男子进学书籍,都是念过的,爹娘的医术,也都学在胸中。外祖父放心。”
林泓点头,淌泪道:“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太委屈!来,到外公身边来!”
迎华应声,代替了由之的位置,由之便把清月挽着,一家人渐渐收了眼泪,温情述话。
那边燕语放下贞娘,走到蕴月身边,把蕴月扶起来,送至一旁椅子坐下,又温柔的拿了帕子擦去了蕴月面上的眼泪。
“你走时,不足两岁,会走路了,摇摇晃晃的,每日咿咿呀呀的正学语。你虎子叔的女儿瑛娘,小小的人,却日日抢着抱你,唾沫抹了你一脸。小姐产后身子羸弱,始终要把你抱在怀内,日夜不舍,后来你虎子叔抱你走”
“小月我是你燕语姨,你别怪你爹娘狠心迎华少爷从商,三教九流的末流出了门,连一件丝绸的衣裳都不能穿你们两兄弟委屈了二十年,小姐姑爷伤心了二十年。”
那贞娘立在一侧,听到燕语的话,赶上来一把抱着蕴月,又嚎啕大哭道:“小少爷!看着你们,贞娘真真无地自容了!”
燕语默然,错身让给贞娘,自己转身开了门,引了两位女子进来。
一名年轻媳妇,淡淡褐色的脸庞,梳着流云髻,穿了玉色襦衣裙,看了蕴月一眼,便先款款走到林泓床前行礼:“双儿见过外祖父。”
清月擦了眼泪,轻轻笑开:“爹爹,这是鸿飞与燕语的女儿,双儿。迎华与她青梅竹马,去年年头成了婚。”
林泓点头,腾了一手拉着双儿,左右看去,终是放声哭了出来:“到底我也有儿孙满堂的一日。”
与双儿同行的另一名女子,正是穿了一身竹青色衣裙的阿繁。
阿繁见双儿到了迎华身边,自己含着眼泪,先走到贞娘面前行了礼后,才伸手拉着蕴月,轻轻道:“哥哥,咱们给外公行礼。”
久违的柔软温热,却被一声“哥哥”击得粉碎。蕴月张着嘴,浑身木然,由着阿繁拉他到林泓床前。
迎华和双儿相视一笑,都让到一侧。
清月携着阿繁的手,对林泓说:“爹爹,这孩子叫阿繁,是个聪明有情义的好孩子。素日清月养着,却不知是女儿,还是日后的媳妇。”
阿繁闻言笑笑,看了蕴月一眼,率先行礼:“阿繁见过外公。”
蕴月心绪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
林泓一世人情世故,岂会不明,他示意由之将蕴月扶起来,先看了看阿繁,然后才一手握着蕴月的右腕,一手缓缓的展开蕴月的右手,在蕴月掌心一点,缓缓说道:“蕴月!张开你的手,放宽你的心胸。”
蕴月抬头,看见一双历经风雨、浑浊不堪的双眸。眸中渊薮,有世途坎坷。他记得,他师傅也有这样一双眸子他从未读懂,而今更不敢说读得懂!
他嗫嚅半日,终是含糊一句:“外、外公”
语罢,蕴月一头栽在林泓床前,晕死过去。
☆、燕语轻轻
蕴月醒来时;看见桌上插着白荷一束;房内充满清冽的气息。
斜阳从窗户溜进来,染得窗下那袭竹青色的衣裳一片晕彩。
蕴月轻轻下床,避开阳光,便看见阿繁发髻上插了一根蝶戏梨花的流苏步摇;坐在窗前托腮发呆。
蕴月远远看着;静谧如歌的午后;他宁愿时间停歇。
阿繁知道蕴月醒了,转过头来;微微漾起梨涡:“你醒了?”
她没有赶着喊他小贼,然后腻上来蕴月忽然想起,她还喊他哥哥怅然若失间;早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汹涌而来,蕴月几乎没顶般无法呼吸。
蕴月无措,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你你怎么”,不自觉摸到了怀里那支镯子。
翻越了蓬山,却更有蓬山万重。她叫他哥哥,那她还愿带这支镯子么?
两人认识这许久,头一回觉得满腹离情,却无话可说。
阿繁心中的忐忑,丝毫不比蕴月少,她经历大变,眼睁睁看着好友惨死。心绪难平之际,回得家来,却发现家还是那个家,爹娘还是那个爹娘,一切已经翻天覆地。
她不知道蕴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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