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她把它递到妹妹手里,是个护身符,妹坚持不要。她随时戴着平安符比什么都重要。说着泪就掉下来了,又重复说她若留下来不要走该多好。侧身抹泪不止。
她只淡淡的皱眉,说,你姐姐我对不起你,把孝敬二老的担子扣你身上,这辈子我是欠你的。
我们做姐妹不谈欠字,只望你把自己照顾好,不要亏待了自己。
父亲依旧寡言,嘱咐随时回来,不要苦了自己。
很多话他一直没再说出口。
但是,她点点头,一一答应。
林涛突然匆匆忙忙跑回来,他说接到信息就往回赶了,因为他正好有公事去上海,顺便载她走。
他公事似乎很急,他们言别几句。
后视镜中的妹似乎还未擦干泪。
他的车开得急,她的目光掠过窗外,一晃一晃,似是拙劣的DV作品。完全被改造的村庄,道路,以及全镇人生活的溪流。这个小镇在古时依水而建,不知道留下了些什么。她突然想,她希望自己只是在旅途中遇到这里的。因着它的建筑,风貌来揣测它的历史,人文以及在此发生的故事。可是如今,她却是这历史的见证者,深切悲痛地看着它从某一时到某一时经历的某些事,她甚至感觉到它就在自己的手掌下蜕变了模样。所以必须承担这一蜕变的错失,失落和重负。
男子突然对她说,姐,你怎么突然说要走了,不会是我昨晚的那些话吧。
她回过头望望他。这个男人理着短发,戴眼镜,一副小城市富足生活的养尊处优。虽然做生意,样子却像官员,但他起码是个没缺憾的男人吧,一切都一帆风顺的。目标也与多数人相同,只为富足,完整的家庭生活。
他与他毕竟大有不同了。
所以她说,当然不是,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探望他们二老,如今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但是以后我会常回家里来的。
他没再说什么了,接了两通电话,一个是向下属分配工作,用耳塞讲,语气坚定认真,又静听意见并作出命令。另一个是上海公司的人,说明何时何地接待,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很显然,他已是一个老于世故的商人,至少懂得这纷杂世界的生存之道。
他似看穿她的心思,抱歉说,没办法,工作实在太多了,这样也是好的。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他依旧认真开车,只是仍把码数开到很高。
你很急的公事吗。她问。开得太快了。
哦,对不起。他忙解释,我的车拿去修理,这是别人的车。
汽车慢下来。
是不是有晕车。他隔了一会儿问。
出过一次车祸。她诚实回答。他等待下文。她说,但我希望不要对爸妈提及,当然还有绮。她点头。
那是在平原,是冬天,道路两旁的草坪已经形成了泥淖。我们都喝醉了酒,司机也是,全车人听到轰的一声载到沼泽地里,差点全部淹死。后来找到支撑点才把人拖出来,又是冻又是醉,心里发憷。我们便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说完,她不自禁地笑。
是几个人。
她看了他一眼,那记不清了,总有四五个人吧。
听绮说是一个男人带你走的,对吗。
她深吸一口气。你还是想知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在我最需要某样东西的时候,恰巧是他给了我,而代价就是我这一生都得跟着他。
我不明白。
我把他当做了我的光。如果离开了他,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只有他给得起我想要的东西。况且这个社会,我大概自己不会开心。
他似自知自己再也劝不了任何了,一脸凝重。
一会儿,他从储物盒取出一个小匣子。说,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她一看,笑说,如果是首饰之类贵重的东西我希望你收回去。
你打开看一下吧。
她无法,只好依言。是他们拍的一大摞照片,那天,他们叫她好歹拍几张照片,她平时不喜留念,但为尽父母的兴她也只好为难为之。照片中,她显然的拘泥不自然,防卫的站姿。家人都笑容洋溢。
他说,我知道你常在外的,便缩小了装在这相册里,挂在钥匙扣上都可以的。
还有这张稍大的镶了框,也好摆在寓所里的吧。
她略有感动,因为其间还有些是小镇的旧景,包括她梦中的雨花石街深巷。这后座的行囊便是我全部的寓所,有帐篷,睡袋,衣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