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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虚的,又是必不可少的。宗教教义就是这样一种用来说明行动正当性的东西。然而真正的“力比多”,推动人行动的真实的动力,是物质的欲望,掠夺财富的疯狂渴求。桑丘劝他的老乡说:“你去找埋藏的东西我看不必了,我们听说你舅子和你老婆带走许多珍珠和金钱,经检查都没收了。”可以想象,穆斯林来到——也是征服——西班牙,经过那么多年的经营,所积累的财富有多少,借宗教的名义,再以暴力为后盾,赶走他们,会发多大的一笔财。
究竟正义在哪一边?“谁是胜者?”张承志也这样问,人类似乎总是夺来夺去,历史就是在这种剥夺中前进的吗?能否不以征服、剥夺的方式来进行文明的交流,而取得共同的进步呢?
14、看完了
看完了。越到后面就越想早点看完,结果越看越不认真了。前面说塞万提斯对宗教迫害的不满,其实不很准确,塞万提斯还说不上有宗教宽容的思想,只是有同情心,对统治者的残暴不满,而其立场也还是基督教这一边的。
最后想说点什么?我想说说作家写作上的自我控制。这本几百年前写的小说,其写作手法当然毫不新奇了。但是,这本书可以成为我们这个时代越来越青睐滑稽搞笑的作家们的对照。文学是有娱乐性的,但是作家的写作的态度不应当是轻浮的。《堂吉诃德》第一部到第二部,越往后写,其中纯粹追求滑稽的内容就越来越少,作者在控制自己的笔,而不是放纵自己的笔。正如翻译者杨绛所说“他的嘲笑,随着故事的进展,愈变愈温和”。因为这样,作者才留下一个永恒的文学人物形象,他是疯子,他是英雄,他滑稽,他理性,他愚蠢,他又高明。在作家的心中,人生不应当沦为一场闹剧,文学不应当只是搞笑。因为,快乐本来就不只是搞笑的快乐,不是只有低俗才见得快乐。如果说有一个低俗的时代来临,那么“堂吉诃德”更值得我们怀念,怀念的不是他的脱离实际,而是他的执着他的理想和热情,即使在最后堂吉诃德临死之前承认自己发了疯,但是他忏悔的是自己中了“骑士道”的毒,而不是将“善”抛弃,他说的是:“从前是堂吉诃德…台…拉…曼却,现在我已经说过,我是善人阿隆索…吉哈诺。”塞万提斯借这个人物浇尽了自己胸中的块垒,但是自嘲并不是向低俗投降,一个真正的作家,写搞笑的东西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对塞万提斯来说,实在是手到擒来的小菜,但是还有更多工作要做,还有更真实的快乐要寻找。
迎合一个低俗的时代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坚持一个作家的良心是多么可贵的事情。
“阿波罗给我们诗才,爱情给我们诗料,我们做出来的诗不但举世闻名,还流传千古呢。”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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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慢慢的读一点小说吧
慢慢的读一点小说吧。
《卡拉马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的长篇。——这名字可真难写。俄国人就凭写人物名字也要赚取许多稿费,这真是个妙事。
从昨天到今天,我看了这个小说第一部的第一、二卷。
就像古典的交响乐那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完成了一次高潮。
说到交响乐,我想起中午时分在音乐台上听了半截交响乐。北京交响乐团演奏的,不知道是哪个的作品,我听到的是后两个乐章,一边听一边看那些乐手的表情动作,觉得很有趣,鼓腮的鼓腮,皱眉的皱眉,紧张时刻,吹小号大号长号的个个吹得脸红脖子粗。我忽然想,我们中国的音乐更多的是独奏,那些拉二胡的女人,弹古筝的女人,总是俯仰顿挫,表情丰富,仿佛表演戏曲一般,可不像这些脸红脖子粗的号手。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区别,中国人爱独奏,西方人爱交响。交响乐乐团当中每一个乐手其实并没有什么个人情感的发挥,更像一部大机器中的一个零件,而所有的零件在统一指挥下运转起来,却又构成一个反映情感高低起伏的乐章了,交响乐是靠协调的动作组成的。而独奏曲则显然更多的是演奏者个人发挥。
难怪中国人更擅长的是写散文,而西方人则喜欢大部头。
长篇小说就像交响乐。
和强调阅读快感的余华的小说比起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闷得多了,好比一个是二胡独奏,一个是交响乐,——勃拉姆斯交响乐?
人物一个一个地分头交代出来,就像弦乐、管乐,各种音色逐一亮个相。
有时候会出现一点点诙谐的曲调,例如将军夫人干脆利落不容分说地给老卡拉马佐夫的两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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