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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感兴趣。”
“那就拜托老师了!”辰吉赶忙行了一个礼。
在回金顺记的途中,石田时之助不觉口中念叨着:“绸缎店的二掌柜、林九思……”
当金顺记欢迎温章的宴会正在热闹进行的时候,在东印度公司澳门分公司,林赛正坐在桌子面前工作着。他在煤油灯光下不停地写着,不时地拿起旁边盛着威士忌的玻璃杯,轻轻地喝上一口。
当金顺记的宴会将近尾声,拳术大师余太玄领头大声喊着干最后一杯的时候,公司里的林赛才放下了笔。他把玻璃杯里剩下的威士忌全部喝干了。
“啊,终于完了!”
他从容不迫地拿起红蘸水笔。他的面前放着阿美士德号的收支决算书。他用红笔填上亏损总额——£5647。
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林赛望着煤油灯,嘟哝着说: “公司,不,英国政府现在应当懂得,这笔买卖是多么合算啊!”
三昧火(1)
那张脸惨白得像死人。这不完全是因为挂灯颜色的缘故。由于灯光的照射,瘦削面颊的凹洼处黑得叫人害怕,跟他的脸色恰好形成对照。他的眼睛异常朦胧,瞳孔似乎没有焦点。他凝视的是根本不存在的虚空,当然显得空虚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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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就好似已经熟透、腐臭的果子。它快要掉落到地上了,但被一根巨大的树枝接住,所以仍然留在树上。这根巨大的树枝就是广州。
澳门作为一个贸易商港的生命,应当说在十七世纪的前半期就已经基本上结束了。清国的对外贸易规定在广州进行。
广州有夷馆(外国贸易商住宅),它跟日本长崎出岛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实行“锁国”政策,除荷兰与中国外,禁止与外国交往。对荷兰人也只限定在长崎出岛一处居住。的荷兰人住宅相似。
外夷不能把番妇(外国妇女)带来广州。
夷人住在夷馆,禁止随意外出。(每月限定在八日、十八日、二十八日三天;准许在附近的花地海幢寺散步,但一次不得超过十人。)夷人不得在广州过冬。
广州的旁边有个澳门。澳门同荷兰人称作“远东的监狱”的长崎出岛很相似,但比长崎有利的条件是葡萄牙人在这里获得了特殊居住权,夷人可以让自己的妻室儿女在澳门居住。
欧洲的船只趁五六月的西南风来到广州,趁十月前后的西北风归航。“禁止越冬”的目的,就是要夷人做完买卖就赶快回去。
不过,在贸易的季节里不可能把全部事情都办完,而且这是一次要迂回非洲南部的远航,所以许多人都希望留下来,等待来年贸易季节开始。但广州禁止夷人过冬,于是他们就在澳门等待。
据道光十年(一八三年)调查居住澳门外国人人口的记录:
白人男一二一名女二一四九名
奴隶男三五名女七七九名
女人反而比男人多,作为一个殖民地,这种现象是罕见的。其实是因为男人们在广州做买卖,因此才出现了这样的数字。
一到开始刮西北风的时候,那些半年多过着没有女人的生活的夷人们,都红着眼睛朝澳门奔来。十月以后的澳门,变成了世界上最淫荡的城市。
一天,拳术大师余太玄带着石田上街,说是有些地方一定要领他去看看。
良家女子一到这个时期都不外出。但这里除了当地的妓女外,还有瞅准这个季节,从马六甲和果阿远道而来挣钱的“夜间女郎”。
女人有白皮肤的,也有黑皮肤,还有不少混血的女人。
一个金色头发的水手模样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他在石田的眼前,突然扑到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的身上,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石先生,你有何感想?”余太玄瞅着石田的脸问道。
在明代,葡萄牙作为它打退海盗的报酬,每年交纳地租,获得了特殊居住权。
过去发生涉及外国人犯罪的事件,葡萄牙当局就收买清国驻澳门的官吏,偷偷由自己来处理。这类事情日积月累下去,葡萄牙不知不觉地就获得了治外法权;律令上规定的“化外人犯罪,依律问断”的原则,现在差不多有名无实了。
石田与余太玄并肩走着。他一直在考虑着拳术上的事。
“那种绊腿法好,有学习的价值。”
可是,当他看到停泊在海港里的舰队,不由得产生了疑问。不管拳术多么高明,也不能赤手空拳去对付那些钢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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