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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记挂了一辈子,因为接下来的几年时光,影响了他的一生。
临行前,他们来到关大良的墓前告别。墓地上,早已是芳草凄凄。他想起关大良有神而善良的眼睛,想起骆驼背上那个与他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女人,想起关大良临终时托付他的两个可爱的孩子。鄂对内疚的心里有一阵阵疼痛,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热依姆看在眼里,内心比丈夫还要难受。她凄凄幽幽地说:“伊玛木要是能回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去哈密,决不会!我无论如何……也要他把那两个孩子找回来!”她说这句话时,情绪很激昂,因为她心里积蓄了太多的怨愤。可是,热依姆怎么会想到,她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责备哥哥了,就像伊玛木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向妹妹道歉一样,许多近乎于宿命的东西,早已经在冥冥之中主宰着这兄妹俩,使他们这辈子注定要抱憾终身。
太阳出山后,鄂对伯克雇佣的马车上了路。他们在路上行走了五天,由天山北麓的一条古道,翻过崇山峻岭,来到天山南麓。从此他们回到库车老家,在刚刚打扫过的老房子里,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鄂斯满出生四十天时,按照民族传统习俗,鄂对和母亲一起到热依姆的娘家,把他们母子接回家去。在维吾尔族的习俗中,把这一天称作是“开脸日”,从今往后,热依姆头上很多根小辫子,就要变成一根粗辫子了,穿衣戴帽也都和姑娘时代要有所分别,因为从这一天开始,她才真正成了鄂对家的儿媳妇。
那段日子是热依姆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实实在在地恋着、爱着,忽而骑马射猎,忽而琴挑歌舞,每一个时辰都在愉快的笑声中度过。日子像蜜一样黏稠起来,那时节风是甜的,云是香的,连戈壁上的烟尘也缠绵悱恻。月光下,篝火旁、草原深处、塔里木河畔、杏树林里的淙淙清流与夕阳古道上通透的胡杨,无一不在诵唱龟兹古韵,甚至清晨每一片绿叶上颤动的露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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