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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要再想别的办法。就算姐姐说要帮忙,但也不可能……这具躯壳只有十八岁,他艰难地活到此时,已在一日日的积淀下,背负了太多不能透露出去的压力。可谁都不知道,包括摩根。在亲近之人都不曾察觉的时候,这些年来,西里尔让自己变得无比忙碌。有很多事情要做。有更多事情要想办法解决。越是将自己置身于深潭,他就无法不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可,到底是怎么转变成这样的呢?那个重要的契机是什么?西里尔皱起眉,他竟然想不来了。而且,伴随着思绪的叠加,病根未去的身体又不争气地沉重了起来。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金发青年睡着了。潜伏已久的梦境寻到机会,便从黝深的黑暗中探出,将人类脆弱的意识坠得更深。他本应该借这个梦,漂泊到遥远的、人类不可探寻的“仙境”,但最终却没能抵达。因为……他忘了。忘记自己曾经去过花的海洋,在那儿遇见了一个白色的精灵。忘记了他与精灵断断续续地相见了几次,在梦中,精灵听他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又新添了什么经历,又看了什么书,又为关心的人们做了什么。也忘记了,梦中的精灵在记忆如烟般消散的最后,似是惋惜地叹了声气,对他说:你本来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孩子,除了病痛,任何忧虑都不应烦扰你。‘你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变数。但即使如此,只要你继续做被保护的旁观者,处在和我一样的立场,就可以依然轻松快乐,而不是——’‘像你此时这样,知晓得越多,就越是痛苦。’精灵——该叫他梦魇了——目睹了逐渐脱离少年稚气的人类孩子在梦中失声痛哭,为他终于发现父母一辈和姐姐的悲剧,为他后来才意识到的国家的危难,不被保护的人们真正面对的残酷生活……梦魇的叹息是理所应当的。他见惯了人类的苦难,少年这只是因突然发现世间残酷而起的崩溃不算什么。相反的,梦魇还略微有些烦恼,这个少年所代表的变数,实在是太难琢磨了。所以,他没有开导他,也没有如幻想的游记那样,让他得以脱离苦海。“就算认知被打破,感到绝望,也还是不想放弃吗……人类的天真和坚韧,我总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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