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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拿人撒气的日子,从今后竟是要甘苦自咽了么?
谢清漩看不到纪凌脸上的阴晴变化,更不知他心里这番计较,只闭了眼,靠在树上,低低地说:“我和小汐,不是你想的那般龌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由你了。等她好些了,我自会去找你,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要忘记。”说着去推纪凌摁在自己肩头的手,纪凌自然不肯放他,一味将他困在身前,灼热的呼吸吹上耳垂,谢清漩以为纪凌又来了劲,不料他只把脸默默埋进了他的肩窝,便一动不动了。
和风轻送,长长的柳条披拂过来,将两人笼进个翠绿的世界,世事纷杂,兰因絮果,纠结不清,浮生碌碌,这片刻的清净倒是难能可贵。
——'待续'——
“有人!”谢清漩身子忽地一震,纪凌侧耳倾听,这才发觉背后脚步声响,真是有人来了,心下怏怏,却也不得不撒手。两人刚分开,一柄洒金折扇拨开了柳条,来人玉面锦衣,风神俊逸,不是黎子忌又是哪个。
黎子忌见了纪凌,眉头立时攒到了一块儿,走过来,扶住谢清漩:“小汐让我来找你,快走吧。”说着,拉了人便走,直把纪凌当成了空气一般。
纪凌哪里肯放人,扯住谢清漩另一只胳膊:“我有话说!”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放手,虽说都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却闹得跟顽童争食一般。谢清漩夹在当中左右不是,未曾应声,黎子忌却举起扇子,对着纪凌的手就敲了下去:“他没话跟你说!”
黎子忌这一下敲的,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把纪凌的心火敲出来了,自打跟黎子忌见面起,纪凌就没少受他的气,再添上这一敲,新仇旧怨全聚到了一处,登时就炸了。纪凌自小斗惯了狠,身手并不差,胳膊一抬,攥住黎子忌的扇子往怀里一带,两人甩开谢清漩,扭到了一处。若是比法力,十个纪凌也未必是黎子忌的对手,可法术的施展,也讲个运气凝神,眼下两人拧成一团,如蒙童打架,黎子忌空有满身的法力,一时间也使不开来,反吃了不少拳脚。
谢清漩看不见,可听那他们气咻咻的,也知道要糟,他耳力甚好,循声自背后抱住了纪凌,一迭声地让他放手。纪凌正占着上风,不想搭理他,却听谢清漩急切间迸出一声“纪凌”,似劝似戒,含几分亲昵,纪凌心里无端的一荡,一把将黎子忌推出几尺开外,恨声道:“今天这事就算了!”
纪凌这头收了手,黎子忌却不干了,扎住了马步,屏息敛气,锦袖翻飞,霎时变出只鹰来,那鹰铺开了翅子,圆睁金眼,冲着纪凌的面门直扑而去。纪凌虽学了些法术,但从未以此临敌,一时间失了应对,倒是谢清漩听到疾风破空,抱着纪凌身子一转,护住了他,随手拽下把柳条,劈空掷去,那枝条到了空中彼此盘结,织成一帐网来,将黎子忌的鹰挡在半空。
“小漩,你竟帮着他!”黎子忌气得声音都抖,纪凌得意之下,便有些忘形,又存了几分卖弄的心思,转过身来,揽住谢清漩的肩头,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谢清漩恨他轻薄,照着他身上就是一脚,纪凌吃痛不过,这才放了手。
再说黎子忌那只鹰,那真是喙尖爪利,刚猛非常,谢清漩无意折损它,那柳条网不过是个权益之计,经不得几番抓挠,便四散纷飞,眼见那鹰又扑下来了,纪凌不等谢清漩应对,轻笑了声:“看我的。”言毕,气升丹田,力贯双掌,右手一扬,一只银目乌羽的雄鹰霎时直腾九霄,这鹰个头并不大,但一身戾气,日光下漆黑的羽毛闪着圈紫色的光彩,妖异非常。
两只鹰在半空便撞在了一起,咬作了一团,顿时钩爪相扣,羽翼翻腾,斗了个热闹。谢清漩听声音不对,一把攥住了纪凌的胳膊:“是鹰吗?你怎么会召鹰?”
纪凌冷哼一声:“你不教我,我就不会了么。”
谢清漩听了,脸色都变了,放声高呼:“都把鹰收回去!”
谢清漩平日里说话温言悦色的,纪凌从没见他急成过这样,有心听他一句,可那两只鹰厮打作了一片,正是难分难舍,再看黎子忌咬了个唇,恨恨盯住空中,直把谢清漩的话当了耳旁风,纪凌拧脾气上来了,也不去理他了。
谢清漩知道两人真耗上了,也急了,二话不说,一撩青袍,“哧”地撕下一大截来,双手一甩,袍子借了风势,飘飘浮浮朝两只鹰兜过去,眼见着快到跟前了,只听空中“噢”地一声悲鸣,原来纪凌那只鹰竟把尖喙生生钉入了金眼鹰的后背,那畜生尝了血腥,愈加振奋,利爪踢蹬,直把对手自空中掀了下去。谢清漩听了这响动,脸上没了人色,双手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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