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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杀掉了。
然後外头传来母亲的哭声、父亲的怒喝,他早已听厌。
渐渐地,他听不到了咒骂声了,捶打声都变了无意义的响。
天亮之际,他打出了两把粗胚,他管叫它们作夏虫、语冰。
打出了夏虫与语冰的双生粗胚,剑炉还剩下些许钢汁,他再加了材料,开炉炼钢汁。
他打的第一把剑是夏虫、第二把剑是语冰。馀下的钢汁,他储了起来。
就这一天,把他整个人生颠覆过来。
不眠不休打了两把剑,他以地为床、以骨材为枕,倒地就睡。悠悠再转醒时,就是这两把嗓音,「喂,疯子,把我抹乾再睡啊!」
哭肿的双眸勉强撑开,迷蒙的眼前,是发丝还滴著水、长得很俊却彷佛从水中捞出来的男子。
他迟疑著伸出手,黑红发丝滴下的水,并未有留在他的掌心。
他不是人。
锁上了的铸剑间,也不会有人进得来。
祁澜来不及说些什麽,颈後霍地一凉,他杂乱的长发被俐落切去!
祁澜转过去,身後凭空又出现第二道身影,那男子摸著还滴著冷水的粗胚,低声一句,「不够利。」
噗通一声,剑胚再抛回水糟内。
祁澜站起身,断发散落一地。
他将石水槽中的两柄粗胚取出,粗胚已无炽红,却也神奇地,连一丝弯曲崩裂也无。
这两柄剑将会是留世名剑,粗胚时已是无懈可撃。
「粗胚你想要多利,语冰?」
祁澜笑了,微微弯起的笑有释然,也带著哀伤。
他踏出去,被毒打一顿再被赶出铸剑场时,什麽也没带,只带走了夏虫和语冰。
韬虹满脸疑惑地在他房间出现,是十年後某天的事了。
***
「醒了别装睡。」
剑身轻把簿被挑开,祁澜的一半脸孔露出。
韬虹剑把被子越拉越开,那只虾米也越缩越紧。
祁澜一双眉攒紧,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他将额头紧贴著膝盖……「好痛……」
「痛就起来喝醒酒茶。」不愠不火的声音再度传入耳。
韬虹剑已把被子完全推开了,祁澜整个人都散发著酒气。
「现在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醒酒茶,再著人搬桶热水给你净身。」
坐於书案之上,韬虹挠起双腿,指尖閒閒地点动两下,剑柄跟随著也轻轻地敲著他的背、催促他赶快起床。
祁澜懒懒地把身子翻过来,发辫子松松散散,让韬虹看到皱了眉头。
一边低叫著头痛,祁澜慢慢睁眼,看到眼前的韬虹时,花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他把脸缓缓侧去另边,双目紧闭、掩上耳朵,开始喃喃自语,「我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到,我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到……那是假的,我还在梦中,那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整个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韬虹是知道的,这疯子三五不时起床,会像现在一般作些无聊幼稚的举动,看到他们会撇过头去装看不见、装听不到。
当他作出这举动时,他们知道,祁澜一定是梦到或是想起什麽过去的事了。
那些年对他的伤害太深,把一个正常人锁在房中硬生迫成疯子,那伤深得无法测量,几乎毁了他。
是剑魂们迫使的。
祁澜这个埋怨的行为,他无法去驳斥或责骂什麽。只是,那被否定的句语夏与语冰可以完全当耳边风,他荒谬地还会觉得心痛。
好些时候连夏都会受不了地大叫,你痛够了没有!他的话你当是放屁吧,反正他愿不愿也得对著我们,他不过在耍疯癫耍无赖,用不著管他!
因为他的心痛,会连累夏都觉痛。夏最是讨厌闷著的隐隐作痛,语冰体贴从不多说什麽。
正沈思,『嘭』一声,身後窗户被猛地推开,侍女才不敢如此放肆。
剩下的只有语冰或夏,除了使剑最灵活,他们可稍微移动实物、浮动或推开之类的简单动作。
夏的脸从窗後冒出,嘴巴都是血。「早膳可饱了,语冰找到一头死猫,你也要不要吃?」
韬虹看他兴奋的,明明比他多活了百年,性子就是跳脱,比起语冰和夏,他的性子还比较像兄长。
「你还比较像馋嘴猫。」他飘过去,苦笑著以袖子为他擦去血迹,他吃到连脸颊都沾上了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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