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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书换成执行令之后,打算先去拜访大法师米兰,询问死灵契约的解除方法,米兰是魔法学会的创始人,在各个方面都才华横溢,也许能帮助约克逃过死劫。
安朵斯必须在审判季到来之前解决这件事,否则会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当他走出司法厅时,暴雨倾泻而下,寒冷彻骨的雨水中,身披红色大氅的王停住步伐,抬头仰望着四十九级石阶上的审判官,雨势滂沱,安朵斯看不清他的脸,那抹红色却如扎根心底的野玫瑰,妖娆得令人窒息。
“你在发什么呆!”
安朵斯撑开半球形屏障,抵着暴雨跑到贝利亚尔身边,将他笼进一尘不染的屏障中。
红色大氅被雨水浇灌得更加深沉,贝利亚尔擦了擦脸,仍然有几缕水流顺着额头淌到眼睛里,将金色睫毛打湿成好几簇,“对不起……安朵斯……”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塞感,听起来更加低沉浑厚。
也许是在为昨天的晚餐道歉。
安朵斯摇了摇头,抬手去擦他眼角的水痕,他却忽然将安朵斯抱住,下巴埋进安朵斯的颈弯,呼吸断断续续。
“我以为能重新来过,安朵斯……但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我把一切都弄乱了,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我……”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安朵斯从未见过这样的亚尔,这个鲁莽的大块头从没畏惧过什么,他总是给人一种天塌下来都能扛住的感觉,如今,却好像连自己的天也扛不住了。
没过多久,贝利亚尔颤抖着给了他解释:
“约克死了……”他说,“昨晚,在骑士殿的牢房里。”
Chapter 30
约克的牢房是一个完美的自杀现场,可谁能相信一个身受重伤的死灵,力气大到足以用沉重的铁链勒断自己的喉骨,贝利亚尔是绝对不信的。
他昨晚搞砸了约会,甚至连约会对象都弄丢了,他想去贝壳湾找安朵斯,却在包厢的座椅上发现安朵斯的钥匙。好极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莫拉格是个正人君子,其余的心思用来骂自己混蛋,一个放弃忠贞丢失自制力的大混蛋!
然后,他想到了约克,半个世纪前认识的老朋友,实际年龄超越三万岁的死灵伯爵,虽然那家伙隐藏了死灵的身份,但他从没伤害过自己,更何况,约克知道一百年前的事,这意味着他可能知道安朵斯为何“大限将至”,或者知道找回忠贞的方法?
“所以我去牢房拜访了他。”
比列的书房十分安静,只有贝利亚尔异常低哑的嗓音,他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双肘压住膝盖,双手相扣,手指却不安分地揉弄自己的指甲,仿佛将心里紧张焦躁的情绪都发泄在指甲盖上。
比列自行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审判官和失魂落魄的王,但书房的气氛依旧十分压抑,如同在举办一场低调的追悼会。
“约克脸色很差,但还是和以前一样,见到我会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你瞧,我就是这么混蛋!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把一切都想得简单轻松,自以为是,无可救药,从来没替别人考虑过,也许就像我老爸说的,我这个杂种根本不该出生,只会给人平添麻烦……”
贝利亚尔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像芦苇叶子,一片片颓废的搭在脑袋上,用来擦头发的白色毛巾挂在头顶,他的脸色几乎和毛巾一样白,鼻头却很红,就像狂欢节上失宠的小丑。
他和约克聊了很多,从一百年前的诅咒,到第九层地狱的冰湖,他想改变过去,约克却希望能维持现状。
“但后来他妥协了,”贝利亚尔笑了一下,“他说他真希望一直以约克的身份留在魔界,假装自己依然是我的朋友,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百零三年,再和我一起下地狱。”
但约克死了。贝利亚尔知道那不是自杀,他们约好今早再讨论一下关于改变过去的事,约克却在黎明到来前用铁链勒断了脖子,死亡凝固了异常惊恐的表情,那双灰色的眼睛向外凸着,干燥的晶体几乎龟裂。
“可怕的是,他死了,我居然没有感到悲痛,我居然……庆幸他在死前告诉我有关冰湖的秘密,这样我就可以改变过去,让一切恢复正常……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
他抬起头,蓝宝石般的瞳孔变得无比黯淡,而安朵斯坐在沙发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就像清澈的夜晚,将一切事物消融,将喧嚣化为沉静,焦灼化为安详,和一百年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安朵斯总能用包容的眼光凝视他,但他不可能再像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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