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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看出了他的意图,有意逗他,便迅速将手背到身后,随即又因自己幼稚的举动微微错愕,无奈地笑起来。
白黎没抓到他的手,再次抬头,看他眼中含笑,胆子又大了几分,伸脚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了踢,埋头咕哝:“阿青,我冷……”
游青忍不住低笑出声,抬手将他搂住,见他开心地往自己怀里钻,正要再逗他一回,突然看着他的脸愣住。
先前能将他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竟未曾发觉异常,现在再一看他脸上细腻光滑的肌肤,猛然意识到,此时蜡烛已经熄灭,室内是一片昏暗,他怎会将白黎看得如此清晰?虽然入了夜熄了烛火,过一段时间便能适应黑暗,可此时他双眼的适应明显更甚往日。
以前在村子里,月光更为皎洁,即便那时在家中,借着皓白的月色也未必能如此清晰的视物,此时竟能将白黎眼中细碎的光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细密的睫毛都能一根一根数来,委实有些怪异。
白黎钻入他怀中,心满意足,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阿青,我们还要在这里逗留几日?”
游青迅速从思绪中回神,抬手在他脑后柔软顺滑的长发上摸了摸,笑道:“最少三日,最多十日,随你。”
“随我啊?”白黎一脸喜色,虽然他并不在乎在这里待几天,但游青语气中纵容宠溺的意思十分明显,他又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来?
想到游青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好,白黎再次甜蜜,眼中笑意如水,一眨不眨地盯着游青看,怎么都看不够。
游青被他看得有些愣神,在他发间轻抚的手顿了一下,控制不住滑向他脸侧,轻触肌肤,细腻弹性的触感由指尖传入心口,忍不住一阵悸动。
白黎眼眶顿时撑大,见游青有些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知这是他的无意之举还是有意而为之,敛住呼吸,生怕将他惊醒再将手拿开,但是憋了一会儿憋不住了,脸上的手指也没有再挪地方,不由有些泄气,深吸口气咬唇看了他半晌,轻声喊道:“阿青……”
“嗯?”游青迅速将手拿开,重新搭在他的背上,疑惑地看着他。
白黎先前还盼着他搂住自己,这会儿又不希望他搂了,有些赌气地瞟了他一眼,把头埋下去,埋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咬咬牙重新抬起头,不等他反应迅速在他唇上一个蜻蜓点水。
游青手一紧,呼吸突然有些发沉,垂眼看着他:“阿黎……”
白黎紧张得不行,前一次偷亲游青没有责怪他,可能是因为他喝醉了,可今天却不一样,他不知道游青喊他究竟要说什么,脑子来不及细想,深吸口气干脆闭上双眼装睡。
游青听到突然而来的鼾声,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无语了半天,哭笑不得地再次将他搂住。
白黎委屈失落了一阵,觉得游青毕竟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有刚才的举动,于是又逐渐开心起来。他向来心思单纯,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装睡装得挺像,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过去了。
游青听他呼吸渐轻减缓,知道他睡熟了,便将自己的手拿开,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又替他将被角掖掖好,随意披了件衣裳走到桌前将蜡烛点燃。虽然不点也能视物,可毕竟这么多年习惯了借火光照物,还是觉得点了蜡烛更能看清楚一些。
就着烛火摇曳的光线在桌边坐下,摊开一只手,对着干净的掌心看了片刻,伸出另一只手将旁边的空烛台取过来,烛台倒悬,锋利的尖端抵上掌心,稍稍加了些力道便觉得掌心被抵住的皮肉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手中的动作顿住,游青扭头朝床上看了一眼,见白黎正睡得酣然,又重新将视线调回烛台的尖端,漆黑瞳孔凝注着所有的心绪,面容沉静、无波无澜,手中猛地施力,钻心的刺痛传来,掌心被戳破的皮肉下面渗出鲜红的血珠。
游青眉峰微蹙,很快又舒展开,双目一凝,手中再施力道,将烛台尖端一寸一寸朝下割去,视线紧紧锁在不停渗血、不断拉长的伤口上,生怕一个眨眼便看错,忍着痛将伤口拉过半个掌心,手一松,尖端离开皮肉,虽仍在痛着,却长出了一口气。
烛台重新放回桌上,迅速拿帕子将尖端沾染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擦掉,之后便一直静静地坐着,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的伤口,眉头紧蹙。
游青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做出如此自残的举动,实在是最近之事太过离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今日之前,他觉得这伤口莫名痊愈算是一件好事,如同得了某样令人羡慕的特殊能耐,不追究也罢。可今日自己徒手打死两条半人高的悍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