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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的话如雷轰顶,佐助傻在原地,视线在手上单子和纲手脸上来回移动。他现在看清楚那张单子上面写的是‘手术同意单’五个大字。
但为什麽,为什麽宇智波鼬必须遭遇这种两难到几乎无法勾选的抉择?为什麽,真正为著人群的安居乐业,而活在肮脏谎言里的那个男人,必须背负这种痛苦?
“移植我的!把我的眼睛移植给他,写轮眼就能保存了对吧?”佐助低下头,手指捏著同意书,语无伦次地寻求纲手给他一个解答,“我对能不能达到忍术颠峰没有兴趣,但忍术是鼬作为忍者自傲的一切。如果能让我的眼睛成为他精进一步的踏板,就算再也见不到光明我也无所谓!”
纲手双手交叉环胸,看著佐助,“我拒绝。”她神情淡漠,回答的坚决直接。少年最终走到这个地步她有些失望,作为忍者,如果将奉献看得只是忍术境界高低那麽廉价,那何必有忍者的存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忍者能取代另一个忍者,忍者存在的价值不在於忍术高低。你没死没残,我若把你的眼睛移植到鼬身上,那我还能算是个合格的医者吗?”
“所以你要我看他就这样变成普通人或乾脆失明!”佐助用力挥开双手,同意书无力落在地上,他的声音已经满载哽咽,“那对他来说跟死亡有什麽差别?对我而言又跟死去又何不同?”
“失去写轮眼就只能成为普通人?别开玩笑了!你忘记自己当初怎麽走到白蛇仙人面前的?难道真的只靠那双写轮眼?”纲手一手扣住佐助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强大怪力制止住有些激动的少年,“天才和凡人间的差别不在於血继限界,而在於怎麽努力做一名不愧於自己的忍者。”
作为医者几十年,她很理解家属面对病人伤痛的疯癫,眼泪鲜血是亲人间无法割舍的羁绊,但也是阻碍治疗的障碍。为了让家属和病人走上正确的决定,她只能硬下心肠,用医者的专业角度,把悲伤抽离、让所有人的理智回归。
招手让小南来把佐助带到一整列等候椅上坐下,纲手半跪在他眼前,向上抬头观望佐助有些空茫、却一无所视的眼神。她把手放在少年肩膀上,郑重其事地向他保证,“我向你发誓,绝对会让宇智波鼬的身体恢复受伤透支前的状态。你也要相信,就算失去写轮眼,你哥哥也会成为最强大的幻术忍者,好吗?”作为火影,纲手有她自己的骄傲,但作为医疗忍者,她却也有著平常难以显现的执著与柔软。
她看向佐助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对方年幼而无所无谓。严肃庄重、以及不轻易後退的理念,是她面对她所有病患一贯而之的态度。
佐助茫然的抬起头,他好似听见纲手的话、又好似没有,楞楞地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纲手很满意,她快速起身,随意揉一揉佐助的头发,闹得对方表情一怔、脸红了起来。
离开前她顺口对他调笑一句,“你是想要我移植你的写轮眼给他,然後他好了之後再要求我把眼睛移植回你身上吗?佐助,这很愚蠢,我可不奉陪。”说完,纲手向他比了个自信的大拇指,再度走进手术室。
佐助脸色微晕,看向那个背影的神情有些怔忡。明明比大多忍者都矮小的身影,为什麽总能在人们哀凄绝望的时刻,成为屹立不摇的支柱?
这就是五代目火影,是吗?
“很惊叹?”小南走到佐助旁边坐下,她拍拍他的背,嘴角噙笑,“能成为精神信仰的忍者,拥有的不是最强大的忍术。他们能够站在那个位置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无畏的坚持与守护,能够激发所有跟随的忍者一齐前行的勇气。”
小南曾经听自来也谈天时讲述过三忍的个人特质。那时候师父閒閒地靠在窗子下头,坐姿十分不良的向他们分析传说三忍的忍术、个性。她记得,在三人中间综合体质最强大的师父,对纲手的点评有那麽一句:“勇而无畏,容而守之,是三忍间唯一足以当坐火影之位的忍者。”说完还对自己注解很满意似的,频频点头。
当时小南并不明白,就连忍术境界高於纲手的大蛇丸,师父也没有对他做出担当火影重任的肯定。为什麽反倒是以医疗忍术著称的千手纲手,能够荣当这种尊荣。直到火之国与晓秘密结盟,她开始深入理解三忍纲手时,她才真正了解,五代纲手作为火影的魄力正是身为医忍对人命的不舍、与对村子里的人民一视同仁的守护。
佐助双手交互扣紧,放在膝上微微发抖,但他依然听进小南讲述的话语。
慈悲与善念。就像鼬曾经说过的一样,忍者若不能用这两样情感去面对自己的忍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