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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本人全部突突了,其实,他倒是真想抄起一把冲锋枪把他们全都突突了,然后救出成才,开上车,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南京城!可是,多年的地下工作训练出来的几乎已经成为生存本能的自律和警觉却让他慢慢地在深秋的寒风中冷静了下来――杀出一条血路,死的不仅仅是他和成才,死的还有两个人卧底这么多年的努力,死的还有党组织苦心孤诣在军统和国民党军队高层建立起来的情报渠道,他的一时冲动,可以称得上义薄云天,情深意重,却也可以被定性为不顾大局,误了大事,真要那样,死的还会有更多的同志。
刑讯室里没有人注意到袁朗的离去,他们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受刑的那个年青人身上。随着一股股毫无规律地电流涌进身体的敏感部位,那个年青人浑身不住地抖动着,随着电流频率的加快,全身肌束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大。伸在半空的双手,不时地紧紧的攥成拳头,然后又松开,没有指甲的十指颤栗着向前伸挺,慢慢撑裂了还未愈合的瘢痂,一滴滴血珠从一根根光秃秃的手指头的裂纹中细细地沁透出来。
每当发现那个年青人的痛苦即将达到极限,肌肉发硬,全身抬起,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小原就敏捷地调弱电刑力度,并慢慢断开电流,清醒一会儿后,再接通电源。就这样一次次地变换,一次次地断开,再一次次接通。小原的算盘正是这样――受到的痛苦和折磨停不下来,处于欲死不能,求生不得状况,一直到了精疲力竭,频于崩溃的程度,受刑的人不得不吐露出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电刑造成了连续不断的剧痛,已超过了任何人能够耐受的极限,小原终于等到了他所期待的痛苦Shen吟甚至嘶哑的惨叫,但是他依然等到那个年青人开口说话。虽然有些焦急,但是他却没有灰心,这个死硬的年青人终于忍受不住剧痛,连续不断地Shen吟和惨叫了,那么,下午再持续几个小时,自己或许就可以从他的嘴里如愿以偿地得到份量很重的情报了。
想到即将实现的拷问计划,小原有些兴奋,他暂停了用刑,吩咐一起过来的日本军医给成才注射强心针和樟脑酊,并且给他强迫喂灌掺有咖啡因的盐水和含有高纯度甲基苯丙胺的葡萄糖液,准备让成才迅速恢复体力,头脑清醒,精神亢奋后,下午再继续用刑。
袁朗一直木然地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面,大脑一片空白,眼神空洞而迷茫,唯一的动作是机械地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要干些什么,能干些什么,林樱美早晨电话所带来的希望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影子,精心安排的死亡通道计划似乎看不到一丝通道大门开启的光亮,第一次,他像一个盲人一样,知道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的目标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迈步!
走廊里有小特务的对话声透过虚掩的房门传了进来。
“军统那个小白脸还挺硬,看着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没想到倒真挺爷们的!”
“那小子准是军统新招的,我可是一早就跟着徐主任和袁处了,当初在中统的时候,没少跟军统的人打交道,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小日本真够损的,你说,电刑电哪儿不好,专门就电男人那家伙,啧啧,这谁受得了啊。”
“是啊,你说,受这刑,还不如死了好呢,那天一块进来的,有个家伙不就把舌头咬断了,死了省得受罪。”
“舌头咬断了,你以为日本人能放过他,一样上电刑,不会说话,还会写字呢”
·····
小特务还在走廊时争论着,袁朗盯着窗外的空茫的眼睛却突然地亮了起来,因为他真切地看见两辆挂着日本军旗的摩托车驶进了21号的院门,直觉告诉他:黑木的命令来了。
小原有些颓丧地坐在徐恩峰的办公室里,作为华东区的最高军事长官,黑木将军的命令毋庸置疑地必须执行,但是他自以为功亏一篑的计划却着实让他失望。不过小原是个古怪的人,别人说他变态,疯子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迅速地从残忍的电刑施刑者的角色中摇身一变,竟然带着充满感情的口吻对徐恩峰和袁朗说,“徐桑,袁桑,银杏树,你们喜欢银杏树吗?”
徐恩峰和袁朗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一齐点了点头。
“南京的银杏树也很多,不过都不成阵势,三棵,两棵,零零落落,显不出美感,你们没有见过的,东京靖国神社外面有好多好多的银杏树,一到这个季节,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风一吹,一片片的小扇子从树上慢慢地飘落,高贵地,安详地,像在带着微笑地飘落,看着那些银杏树,你突然就明白了那个印度大胡子泰戈尔说的: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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