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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灿默默咀嚼著千宵说的这些话,又和之前在章殊这里发现的蛛丝马迹串在一起,似乎有了结论。
「颜璟,之前我在章殊这里拿到的纸张,其中有一张,上面是没有画完的『右詹』,而这个在我从阿良的房间,以及小桃那里拿到的那本手抄本里也有,所以很有可能那本手抄本就是他流传出去的。而我在章殊这里捡到过三珠树的树叶,千宵又看见他的这些尸体在追赶进山的人,以及把尸体不知道搬至何处,所以我想……」
「你猜想,在这云龙山里面,还有一棵三珠树,是章殊养的?」
秦灿点点头,「但令人不解的是,章殊应该是知道真正的三珠树是怎麽养育的,但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残忍的错误方法,并且还要将此流传出去?」
千宵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你们说的三珠树是什麽?」
虽然答应了傅晚灯,不把他们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但千宵本来就不是人,既醒是将要得道的高僧,长生不死对於他们来说并没有诱惑,而且三珠树和现在到处泛滥的黑水似乎有著某种关联,如果查清楚其中的关系,说不定能解云龙山下的灾祸。
於是秦灿把那个时候去青城赴宴、之後遇到的一连串事情说给了千宵和既醒听,尤其是陈培元对著手抄本上写的方法坚定不移,数十年来残害数之不尽的无辜百姓,拿他们的血肉来培育那株根本不会开花结果的长生不死之树。
既醒听完,连连摇头,「阿弥陀佛,这世间怎麽会有如此愚昧不化之人?!」
「大师,您五蕴皆空,菩萨也一直劝导世人要放下执念,所以您无法理解,人执念到某种程度,甚至不惜抛妻弃子,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既醒敛下眼眸想了一想,脸上表情似有些复杂,一旁千宵用著带讽的语气笑道,「就说了,臭和尚你修了一辈子的佛,却根本不懂真正的佛,只是靠著自己的想象妄加揣测罢了。」
「妖孽,休得胡言!」
千宵被他呵斥,却是不在意地妖媚一笑,「我说错了吗?你不懂世间疾苦,何来解救苍生一说,你不懂万恶与邪佞,何来劝导世人步入正途……」
千宵说著身形一闪贴近到了既醒身前,对著他脸颊轻吹了一口气,咄咄逼人的语气柔软了许多,「不懂情爱与欲念……又何来说服世人摒除杂念、六根清净?」
话音未落被既醒一掌挥出扫了开来。
秦灿有点无奈的扶额,现在正事要紧,大狐狸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和尚抬杠了?
第七章
破庙里的死尸都不见了踪影,这次又有千宵和既醒陪著,秦灿大起胆子将破庙翻了一遍,想看看章殊还有没有留下什麽重要的东西。
在翻到那张脏兮兮的床榻时,他在角落找到了一个木匣子,打开之後,发现里面是一卷羊皮,上面写著他看不懂的文字,就和之前从这里拿走的纸张书册上的文字差不多。
秦灿想不通,章殊为什麽到现在还在使用这麽古老的文字,而这卷羊皮看起来也有些年数了,似乎时常被人拿在手里,边角的地方油光可鉴,而上面的文字也变得极为模糊。
问了既醒,果然他也不认识这种文字,秦灿只能先把东西带到县衙里慢慢研究。
用过晚膳,秦灿就进了书房里写信向宫里求助,如果这里都没有人看得懂这些文字,说不定宫中整理史册、记载史事的史官会知道这上面写了什麽。
颜璟站在廊上,看著书房窗户透出来的跳跃火光,以及火光映出的那个正在伏案书写的人影,本来打算朝那个方向去的,站在那里想想还是决定不要打扰秦灿做事,转身的时候,被挂在廊上的灯笼晃了一下眼睛,眼前蓦地又闪现出了那些片段。
但仅凭这样支离破碎的画面,很难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风吹动灯笼,光华摇曳,新月之时,天上连星子都不怎麽看得见,加之北方的冬天天气恶劣,於是夜晚的天空阴沈沈的,厚重的云朵彷佛一直堆到了屋顶之上,这是积雪的征兆,估计再过几日就要飘下第一场雪了。
认识秦灿的时候才是春天,看著他和岑熙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上山,第一次见面自己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差点把他吓得哭爹喊娘。
之後又抱著玩笑的心思,把这个自称要好好收拾他们这群山贼一通的新县太爷给掳上了山,每天看著他郁闷无比地蹲在房门口,想开口让自己放他下山又不敢,只能一颗接一颗往嘴里丢花生的窝囊样子,十足逗笑。
想到这里,颜璟依然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