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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全部的人都坐下後,龚卿云问步杭三:「步兄,前些天找我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想和龚兄聊聊。」
「不知何事困扰步兄?」
坐在一旁的苗宛佾耳朵听著他们的对话,眼睛则紧紧盯著殷无心不放,生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不利自己和谷应场的举动来。
殷无心不理会步宛咄咄逼人的视线,仍悠哉地吃著早饭。
「那日听闻龚兄来长陵城是为了要找人,可否冒昧请教龚兄要找的是何人呢?」
口诉步兄也无妨,我四处流浪,为的是要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
「亲人?是你的父母或是兄弟姐妹?」谷应场扬起了眉峰,等待著龚卿云的回答。
「是我的兄弟们。」
龚卿云暍了口茶,一想到失散的兄弟们不知身在何方,不禁神色黯然。
「兄弟们?」听起来似乎不只一个。
龚卿云点点头,「我娘亲当年怀了七胞胎,有一个一出世便已夭折。很多人都不认为剩下的人胞胎能存活下来,因为家里不是非常富裕,娘亲怕养不活这么多的孩子,也怕一个接著一个早年夭折,於是只留下我,其他五个弟弟们便全都分送别人收养。但是……」
「但是什么?」谷应场听了心惊,急急追问。
苗宛佾一直对著殷无心做鬼脸,察觉到谷应场语气不再平稳,抬头瞥了他一眼,再看看龚卿云,若有所思的继续盯著殷无心。
「但是个把月前,我娘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我能将弟弟们找回来认祖归宗,
因为这是她毕生的心愿。」
谷应场沉默良久,才又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如何寻找从小失散的兄弟,即使面貌相同,但世上多的是长相相似的人,龚兄又有何依凭能确认你的血亲?」
龚卿云继续说:「我们兄弟六人除了面貌相同之外,每个人的左手臂上皆有一个梅花印记,那是我娘亲当年亲手刺上的。为了区分长幼顺序,娘亲在每一个梅花印记的正中央都刻上了数字。」
龚卿云挽起衣袖,谷应场及苗宛佾全都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看著。
只见龚卿云左手臂上确实有一朵梅花刺青,在中央的地方有个小小的「一」,表示龚卿云是龚家长子。
放下衣袖,龚卿云叹一口气,「唉!不知道我那些从未谋面的兄弟们是不是过得很好,当他们见著我之後,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大哥?这才是我最忧心的。」
此时谷应场脸色已经泛白,额上微冒著汗,内心的激动无以言喻。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都梦见相亲生父母相认的情景,只是不知父母长相的他:水远梦不见他们慈祥的容颜。
此刻,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同胞大哥就在眼前,谷应场竞退却了,他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身分,也不敢揭下易容的人皮面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真的不明白。
「我尢(先?)告辞了。」
谷应场突来的辞别,让在座的三人全都微愣地望向他。
「步兄,你怎么……」
不待龚卿云问完,谷应场拱手一揖,便迅速地转身离去。
「应……小、小三子……」苗宛佾喊著,见谷应场不理会,便站起身来向龚卿云躬了个身後道别。
正要追出去,苗宛佾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跑回来。
「龚大哥,你们千万别离开长陵城喔!再见。」他旋即又跑了出去。
讶异步宛会如此说,龚卿云一脸的疑惑。苗宛佾边跑边回头说:「如果你离开了,一定会後悔和你弟弟错身而过……」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步宛见过自己的弟弟吗? 还想问清楚,步宛却已不见身影。
谷应场一回到房内,便脱下上衣,拿起铜镜。
气喘吁吁跟著进来的苗宛佾看到谷应场正看著他的左手臂。
他立刻大叫:「应场哥,你的左手臂上不是也有一个梅花印记,而且中央还刺了个『三』字。看来,那位龚大哥所说的话是真的,你是他的三弟一定错不了。」
谷应场沉默不语,呆愣的直望著铜镜里印出的梅花。
苗宛佾在一旁喋喋不休直说著:「你刚才怎么不认龚大哥,他四处找你们一定受了不少罪,不如我去请他们来这里一趟,你说好不好?」
「罗唆!」谷应场大暍一声。
苗宛佾被谷应场吼得莫名其妙,他紧抿著嘴唇,眼眶不禁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