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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看的。”殷南梧挺直身板,想把他推下去:“别跟猴子似的,仔细让陛下看了笑话,你是要成亲的人了,说起来比陛下还年长几个月,怎么总这么不成形状。”
“哎呀!”苦儿烦躁地嘟囔,大概是经常被他这样说教,只好站起来,看了看我,说:“你们两个有正事聊,我先出去啦。”又冲我眨眨眼睛:“陛下,我过一会儿去找你。”
我盯着他身上的白衣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什么事?”
他歪着脑袋笑:“我要和你说些体己话。”
苦儿出去之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殷南梧,他很痛快地答应了,又说道:“既写了军令,就要认真去执行,不然朝令夕改,这个讲情面,那个托关系、这个罚的轻,那个罚的重,这军令不如没有。”
“你放心,我这个人是最不讲情面的,谁违了军令还和我讲关系,无论官职大小,我先砍了他的脑袋再说。”
殷南梧笑了笑,起身掸了掸衣袖,转身坐在红木书桌旁,顺手将桌上的几张字帖收起来,然后打开砚台,倒进去一点茶水,细细地研磨,然后在桌子上铺了一张纸,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我,迟疑地说:“你还有事吗?”
我收回了目光,回答道:“没事。”
“哦。”他看了看我,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我依稀记得这几天是有很多话和他说的,到如今脑子里空荡荡的,我站起来,干笑了一下:“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我在门廊上站定,苦儿倚着栅栏已经等候多时了。我勉强笑了一下,走过去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他四下里看了看,面容严肃,口里说道:“到你屋里说,这里不方便。”
到了我的房间之后,他迟疑片刻,开口道:“陛下,你读书多,知不知道诈尸这种说法?”
我见他一身白衣,心里原本就有些忐忑,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不动声色:“什么意思,谁诈尸了?”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一场暴雨下来,河水上涨,将田地淹没不少,连带镇上村民的新坟老坟都冲垮不少。有些连棺材盖都冲开了,尸体就直接坦露在麦田里。小离的棺材也被冲开了。尸体却找不见。〃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兴许是顺着河水冲走了。”我勉强说道。
“我也这么想的,”他郁闷地说:“我没敢告诉给公子。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把小离看得最重。”他嘟嘴,显得很沮丧,感叹这几年殷南梧待小离的情意,过了一会儿又高兴起来:“陛下,我过几日就成亲了,你能来吗?”
“尽量吧。”我心不在焉地说。
在返回俪都的路上,沿途遇到一些残余的土匪,有的想目睹其领袖“野狐”的风采,有的则是抱着解救老大的决心而来,结果被陆敬初杀了大半,其余的也各自散去,剩余五六个特别忠心的,则追随在野狐身边,端茶倒水,打都打不走。
野狐被铁链锁住了手脚,拴在运粮车的轱辘上,随军奔波几天,披头散发,衣服破烂,身形委顿,比乞丐还要落魄,偏偏那几个死忠还对他不离不弃。拿着带缺口的破碗舀了河水递给他,立刻被几个士兵踢翻,那几个人也不恼,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观看,这个野狐虽然出身草莽,一身的武艺却极好,能在山中做贼王多年,想必有些本事。若是杀了,未免可惜。
当天晚上军队在荒野安营扎寨,吃了晚饭,我穿着斗篷,提着一壶酒,越过一群群聊天的士兵,找到野狐。他坐在车轮旁边,闭目打坐,几个随从们远远地坐在他后面,并不打扰他。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站起来行了一礼,复又坐下,面目平和,真有点像年长的狐狸。
我把酒壶递给他,他眼前一亮,拧开塞子灌了一口,微微点头:“谢陛下赐酒。”
“这是壮行酒,”我说道:“饮了这酒,你在黄泉路上也不至心怯。”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不是说到了俪都之后再杀我吗?”
“你一个土匪,在哪杀不都一样,我们忙得很,难道为了你还要专门开公审大会,设个法场吗?”
他低头看着酒壶,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你喝完这壶酒。”我说完,站起来到四处溜达,因为斗篷上的流苏很宽大,遮住了我的脸,那些围着篝火坐的士兵并没有察觉到我,只是恣意地说笑。
半柱香后,我回到运粮车旁边,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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