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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迎面一个黑影拦住,心中惊慌,我大约要死在这里了。
“陛下,是我。”说话的竟是野狐。
他扯着我的胳膊飞奔,身后依次传来人马陷落的声音。
野狐一边跑,一边解释道:“那是我做的绊马索,我循着你的声音追过来。辛好没有跟丢。”
“你怎看得见我?”
他喘着气解释:“在山上的时候,常常要夜间打劫行人,就练成了这夜视的能力。”
跑到现在我已经是筋疲力尽,即使被他拖着,脚也迈不开步子。而后面那些追赶的人却越来越近,此时天色发蓝,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我脚步发虚,不由得摔倒在地上,手腕被野狐扯着,几乎断掉。野狐有些急躁,硬扯着我往前跑:“陛下,这个时候停下,就是个死。”
“我实在不行了。”我气喘吁吁地喊,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野狐恨得甩开我,弯腰蹲下道:“你上来。”
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趴到他身上。野狐直起腰,甩开步子飞奔,又和追兵拉开了一段距离。眼前有一道沟渠,他将我甩过去,然后纵身跳过,只是耽误了片刻功夫,那十几名追兵瞬间就到了眼前。借着晨光我看到他们皆穿着异国的战服,全身盔甲,手持利刃,腰佩短弓。
以我的身份,是宁死也不能做俘虏的。我从野狐背着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短箭,心里估算着插|进喉咙需要多大的力道。
哪知身后马蹄翻涌,未及回头看,追兵中的头目就被箭射中眉心,摔下马去。我忙回头看,见殷南梧率领一支兵马赶过来。他收了弓箭,身后的士兵扑上来将敌军制服。
殷南梧将我扶到马上,因见我只穿里衣,就脱了自己的外衣给我。
我抓着衣服前襟,四处张望,见野狐已经混士兵间,笑嘻嘻的混吃混喝,我招手让他过来,感叹道:“今天若不是爱卿,我定葬身于此了。”
“这是陛下洪福齐天。”野狐语气里带着痞气和圆滑:“还要谢殷祭酒来的及时。”
殷南梧牵着我的马向前走,并不理他。
野狐讪讪的,倒也不计较,转过身继续和别人说笑去了。
大雨刚过,地上十分泥泞,马走在上面还要打滑,更别提人了。我见殷南梧衣衫浸湿,刀上血迹斑驳,脚上的靴子也沾了厚厚一层泥巴。他这一夜忙着与敌军厮杀,还要找我,大概很不好过。
经过拷问,这些人都是豌豆国派来的,于此同时,陆敬初已经把攻打俪都的敌军杀的片甲不留。他素来不是残暴的人,这次却将几十名敌军统帅尽数斩杀,又用锦盒装了首级,让残余的败军给豌豆国国王送去。那国王是个懦弱又欺软怕硬之人,收了一堆血淋淋的木盒之后,果然安静很多,不再打陈留国的主意了。
几天后,我和陆敬初在军营里查阅粮草账本,忽然闻见帐外有异香,心中好奇,走出去一看,见几个士兵领着几十名衣服艳丽容貌呆滞的妇人路过。
“老陆,军队里怎么有女人?”
“哦。”陆敬初言语敷衍,又岔开话题:“中午吃羊肉吗?军队里也该改善伙食了。”
“这群王八蛋竟敢抢掳民女!”我怒不可遏地冲出去。
“陛下。”陆敬初急忙将我拽过来,无奈地解释:“是本地的娼妓。”
“妓}女也不行。”我怒道:“军队里绝对、绝对不能有女人,老陆,你是怎么带军的?”
陆敬初举手:“你冷静一下,我十六岁就是将军了,在治军方面难道不如你。”他指了指帐外:“全是二三十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管得太苛刻了,部下难免心中不服。”
“会不会出事啊?”我担忧地问。
“他们有分寸。”陆敬初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回到府里,我去找殷南梧,寻思着要他制定一套新的军令,整饬军纪。
我一向不爱敲门,见他房门虚掩,就直接推开门进去,见到屋内的情状立刻愣住。
一身白衣的苦儿正跨坐在殷南梧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眉眼含笑,殷南梧低着头似在和他说话。
我愣了一下,转身就走。殷南梧忙叫住我:“晚思,”语气里带着笑:“你进来吧,没事,苦儿在和我玩呢。”
我犹豫了一会儿,只能走进去。苦儿朝我笑了笑,依旧趴在殷南梧身上不下来,央求道:“我就要去,你不带我,我就缠着你。”
“军队里脏兮兮的,全是臭男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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