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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吗?”
魏以宁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做个安静的听众,大概顾阳也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想说出来,有些事压在心里,越压越多,早晚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是DS成功的这个晚上,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把那些都说出来,然後才能喘口气,继续去迎接生活的打磨。
“为了不让我继续出去给他丢人,他把我软禁了。”顾阳放下杯子,右手指了指脑袋,“有一次我逃出来,没想到会出车祸,伤了脑子。”他看着外面暗色调的一切,似乎有些冷,微微缩了缩脖子,又说,“躺了很久才醒过来,医生说至少要调养五年才能恢复原样,”看到魏以宁明显惊讶的眼光,苦笑着解释,“其实就算恢复的再好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爸终於不管我了,大概是知道我彻底变不成他一直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了,大脑的物理性伤害导致我现在做不了深度运算,他的公司我根本就打理不了。”他忽然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却像一把刀硬生生扎在心脏上,铺天盖地的疼,“就跟你看见的一样,半个废人了。”
魏以宁倒吸了一口冷气,为顾阳语气里的淡漠,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绝境,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撑下来,他却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用他那挠在人心口上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旁观人一样讲述着。
一日为旧 第四章
“怪不得……”良久,魏以宁才开口接话,也知道安慰并不能起任何作用,只是单纯的指出事实,“你变的太多了。”
“你也变了很多。”顾阳慢慢抿一口咖啡,平淡的说,“我还记得以前你一口市骂张口就来的样子。”
魏以宁笑了,他现在急了也一样会飙出脏字,只是,“谁活着不是要在外面裹层皮?”真正的自己要隐藏在里面,因为那些孩子气的梦想和天真并不适合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总是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缚身衣一样束的你喘不过气来。
顾阳笑着喝一口咖啡没说话。
“对了,”尴尬的气氛太过压抑,魏以宁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我现在做律师了。”
顾阳拨拉着勺子,接他的话,“混的不错嘛!”
“还行?”魏以宁附和着,“说说,你现在干什麽呢?”
“随便找了家公司先干着吧,”顾阳活动下僵硬的姿势,“以後怎样谁说的清楚……”以前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已经消失在时光的罅隙里了
“跟伯父的关系总还是会慢慢缓和的,都在国外生活那麽久了,又回来是做什麽?”魏以宁随口问道。
顾阳愣了愣,眯着眼睛看他,他眼睛细长,眯起来的时候有种丹凤眼的味道。嘴巴张开又合上,到底没说出一个字来。
魏以宁猛地反应过来,这倒真不怨他,你让他一直男往这方面想还真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该不会是为了於眠才回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他现在……”
他还没说完,只说到某个名字的时候顾阳正在往嘴里送的杯子就猛地顿住了,手臂颤抖的厉害,只剩半杯的咖啡登时撒了一些出来。
他惊呼一声站起来,踉跄一下扶住椅背,服务生眼尖看到了赶紧过来擦桌子。
这倒把魏以宁闹的不好意思,说真的,他当然知道顾阳跟於眠好过,但他本以为这麽多年过去,什麽东西都该过保质期了不是,更何况是最没有保证的十七八岁初恋。而且现在大家也早该干嘛干嘛去了,以前那些风流韵事不就该沦为饭後谈资了吗?
他还记得那是高三开学没几天,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头顶上的吊扇呼呼的吹出来的都是热气,他前一天练习架子鼓折腾的太晚,正把课本立在前面趴在桌子上补眠,睡的酣畅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嘈杂,几年不得一见的校长正站在门外,不知是说了句什麽,立时周围炸开锅一样,女老师大声要求安静都无法阻止。
等他从朦胧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前桌的顾阳和几排之後的於眠都已经不见了,他问身边的女生发生了什麽,小姑娘一脸嫌恶的紧着鼻子像看到什麽脏东西一样,细着声音说,“顾阳和於眠早恋!”那时候还没现在这麽开放。他一直不明白,这早恋都是一男一女才对,顾阳跟於眠怎麽会搞在一起,校领导都集体抽风了不成?
很多年之後他才意识到那就是同性恋,他接手过不少同性恋骗婚的案子,对这类人群向来没有多少好印象,偏偏顾阳是他兄弟,兄弟跟别人当然不一样,他不相信一辈子的爱情倒也不怀疑一辈子的兄弟情义,魏以宁在这方面倒是有些孩子气的固执。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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