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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阳没搞清魏以宁现在的名气和身份,但警局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现在只要不是弱智就看得出这两人是旧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况且自己这方本来就不占理,气势上能不矮下去一大截麽?
这下可是风水轮流转了,魏以宁在顾阳一脸无奈的脸色下彬彬有礼的跟人家谈起了法律敲诈和赔偿责任问题,把对方说的一愣一愣的。顾阳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对方也是看眼色行事,逮着台阶就下,赶紧张罗着把人给放了。
一日为旧 第三章
魏以宁刚才完全是凭声音认出顾阳来的,他那把嗓音很有特点,特别是唱歌的时候,听的人心里麻酥酥的,让听过他歌声的人过耳难忘。
他乡遇故交可谓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虽然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两人还是决定找个地方坐下来叙叙旧。
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里坐下来的时候魏以宁才有工夫好好打量一下顾阳十年後的样子,细瘦的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略长的头发促在脖颈里,微微卷曲着,习惯性的低垂着视线,看不清楚眉眼。样貌上来说并没有脱胎换骨还能勉强看出以前的轮廓,不一样的是些别的东西,说十年的时光要怎麽打磨才能硬生生削去一个人所有的棱角,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肆意梦想要站在世界之巅的少年去哪里了呢?
被魏以宁盯的有些脊背发毛,顾阳抬头看着他,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他拨拉着头发,有些不知所以的解释着,“弄的杂乱了点,加了一天的班,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又被人给讹诈了一顿,给折腾的……”他苦笑着。
魏以宁别开视线,有些不忍再看的意思,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阳的情景。
那是北国的冬天,那个年代气候变暖还没有现在这麽严重,大雪封国的天气里每个人都裹的跟个棉布包子似的,路上没几个行人,少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恨不得能飞回自己家的小暖窝。
他裹着羽绒服去上课外班的路上路过一处高台,那是旧时唱戏的台子,改建的时候没拆干净,平时来这边的人很少,因为路不好走,他嫌天冷就抄了近路。
想来他也只是不经意的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後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顾阳站在台子上,身上是一身明艳的黄,单薄的衣摆在雪中飘荡,於眠就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吉他和着歌声顺着冷风吹进他的耳朵里,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要跟他们一起做乐队的。那种情景,就是你梦见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敢去实践的,某个瞬间就积聚起了勇气,而後便不能回头。之後的一切也是顺理成章,他们组了乐队,在小城里渐渐有了些名气,如果没有高三那年顾阳和於眠的那次意外,一切都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命运在某个分叉口选择了一个方向,你将再也不会知道另一路上的风景是什麽样子。
魏以宁从小就是个万事不放在心上,什麽都无所谓的人。
架子鼓是一直都很喜欢的乐器,却从想过要用它来做出些名堂,纵然现在遵循父母的意思念了法律做了律师,他也并不後悔,万事并不能尽如人意,只是看到顾阳又不免想起来,少年时代的梦想总是最真的。
今晚Dream Sky的演唱会,他虽然没有时间亲自去看却也收到了女友的短信告诉自己那是一场盛会,异常成功。他是觉得挺高兴的,况且乐队的名字都没换,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借由队友的手来实现也算是圆了少年时候的一个念想,只是不知道顾阳会怎麽想。
他又转回视线,只能看到对面那人低头沈思时的一头漆黑的发丝,他苦笑着,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全部都物是人非了。
第一次听到顾阳唱歌,他无法准确的用语言来形容那种声音带给他的感受,但他只有一个感觉,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人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
十年光阴匆匆而过,现在再看,果然上帝给了你过分的恩赐就会在别的方面拿走一些作为补偿,很显然顾阳这十年过的并不好。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後还是犹豫着开口了,“那时候,到底怎麽回事?”
顾阳猛地抬头看他,漆黑的眼睛里匆匆闪过太多情绪,最後归於毫无波澜的平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他把视线放到霓虹闪烁的窗外,明明时近午夜那里依旧是人流不息,“老师们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跟於眠的关系,告诉了我爸,他都多少年没管过我了,竟然特意从法国飞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他对我有多失望。”他声音有些酸涩,“我们关系一直不好,那次之後他更嫌我给他丢人了。”他忽然问道,“知道我为什麽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