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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忠凤眼一弯:“说得甚话!与我看护敬哥儿许久,本侯亦没说句客套话,怎地你这只小猫儿忒爱这个?”
金小猫闻言,便做了个揖:“小侯爷,那亦舒就不作客气了。亦舒想请侯爷帮忙,日后多看顾方方食。”
姜文忠长眉一挑:“怎地?你真不管了?”
金小猫苦笑摇头:“真要管,也须个好身子。亦舒实在是自顾不暇,打量过两日去住山庄。”
姜文忠抿抿唇,道:“也好,也好!你现下无心,那便先顾自己吧。那这方方食,你可有打算?”
金小猫把敬哥儿往上托托,淡淡一笑:“送人。”
姜文忠奇道:“唔?送人?那与本侯怎样?”
金小猫捏捏敬哥儿小脸:“如此甚妙!”
姜文忠笑道:“如此,便与本侯了,本侯再与敬哥儿!”又指了指那木箱,“你要的游记,本侯寻了许多带来。你若去山庄,倒是很可以解闷。”
金小猫甚爱读各处风物游记,见姜文忠与他寻来,便把敬哥儿放下教他找六二耍,自家下去捡了一卷随意翻翻。
见是卷《临安风物考》便笑了一笑道:“虞家四哥与小猫说,若想养得好些,南方有水的地方为宜,亦舒觉得临安甚好。”
姜文忠把脸偏偏,望着方方食后院小门处透过的春阳忽地长呼出一口气:“春光甚好!亦舒,可留饭否?”
饭自然会留。不但姜小侯爷,连带方方食内各位,皆被金小猫留了夕食。
麻厨子在厨间里头与金小猫打下手,偷眼看看自家东主手下干净利落把食材收拾好,心头只觉有异:“七爷……怎地请了全店之人?还,还亲自下厨?”
金小猫撇了他一眼:“老麻,你莫多话,仔细看,我日后也不会这般教你细看。”
麻厨子连连点头,只觉自家东主拿刀动作分外潇洒,不过几下起落,那豆腐便在刀下化作发丝儿一般精细。
“此为一品豆腐。”金小猫道,“考较的便是刀功与调味。若是怕豆腐碎,先要在刀上湿了净水。”
麻厨子拿刀也比划几次,自觉尚可见人。金小猫也不点评,分把豆腐搁在水里散开。
金小猫切得那些,根根浮于水面,麻厨子的,却是在水面半起半伏。
“粗细不均而已。”麻厨子困惑不意,金小猫倒笑了,“不必纠结这个,手熟了就好”
接下又是几样,南瓜盅蒸蜜豆粥,荷叶酒香童子鸡,凉瓜酿菇丁,双吃金鲤。凉拌海蜇头,红烧小排,孜然羊肉……
那南瓜盅全靠雕工。金小猫手法极细,在好些个个拳头大小的南瓜娃娃上挖空雕花样,顺便还在每个南瓜盅儿底上刻了三个字——方方食。上桌前,只需把南瓜盅里头搁了蜜豆粥,蒸了即可。
麻厨子几看得愣了。那南瓜盅,金地翠沿儿,比上好的精瓷瞧着还美。
再瞧余下的,不说那些操作繁复的,只简单一样孜然羊肉,就很能叫人入目。
此一道西域美食,讲究的便是羊肉滑嫩,孜然味浓。
羊肉须得选里脊,横丝儿断成极薄的片儿,拿澄粉浆了,再拿盐,糖,胡椒粉腌制入味。需热油快炒,出锅前趁热撒入孜然颠上几勺。待呈上桌来,用发面小饼趁热夹着吃,才真真是口齿余香呢。
麻厨子拿筷子夹过一片羊肉,忙不迭搁在口中细嚼,果然鲜嫩多汁,美味无比,一时馋虫上来,忍不住又多夹几回。
金小猫拍拍麻厨子手背:“老麻,矜持些,敬哥儿来瞧了!”
麻厨子立刻把筷子一丢,慌兮兮赶到厨间门口,把个探头探脑的小敬哥儿拦腰抱住:“我滴乖乖,你可进不得!”
金小猫唇角一弯。他自想起那几日麻厨子因此受罚之事,后来竟把个“我知晓了”当做口头禅了。
末了便是酒水。
金小猫天字一房床下,藏着几坛葡萄酒,亦是金大郎当年行走西域时买的,如今搁在金小猫手头也有些年头,金小猫不爱酒,识得的人又喝不惯,是以今日姜文忠一来,他倒想起姜小侯也在北疆呆过,这葡萄酒,想必也多半能入口。
美酒无人知,那便如水一般,寂寞地紧。
算来这姜小侯爷,说不得也是这葡萄美酒的好知音。
待到席面齐了,金小猫请姜文忠坐了主位,自家却是说了一句令人讶异之语:“明日起,方方食便是姜小侯爷的了!今日这顿,算是我金七与各位道个别。”
见雁八愗嘴大张,小二子眼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