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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猫放了车帘,整了整衣冠,举步下了马车。
赵破虏一旁看见,疾走两步过来,把金小猫身上的白毛狐裘领子朝内系了系,道:“少主勿急。赵某去迎迎。”
金小猫微微颌首,自家双手在袖管里攥地极紧,更是微微颤抖。
那赵破虏接了虞季菊,两个随意说了两句,一道来至金小猫跟前。
金小猫忙与虞季菊见礼,口称“四哥”。
虞季菊应了四哥这声,上下打量金小猫几眼,哑声开口:“小猫能来,可是安了?”
金小猫脸上一片黯然:“安。五宝他……”
虞季菊叹了口气:“这不省心的省心去了!”又见金小猫眼中一丝神采也无,沉寂如同冰封,不免又开口安慰,“小猫与五宝这样要好,四哥看着也乐意。可再难过也要顾好自己,莫叫人太过担心。”
金小猫道:“是。”见虞季菊领着自家往客堂去,不免迟疑驻足。“四哥,小猫想还去看看五宝房间。”
虞季菊摇头道:“家父恨得把门窗给使木条钉了,若真想去,一会儿再去拿家伙。不过五宝淘气,曾在屋角挖了个洞,大人一直也没顾得堵上,现下家父还不知晓这个。”
金小猫听得虞五宝旧事,越发觉得心口又沉又冷,竟觉不出一丝暖意来。
待到见过虞家长辈,虞季菊果不食言,领着金小猫在一处房外头转了转,寻一拿团枯草随意堵到之处,将药锄勾一勾,果然露出好大一个洞来。
虞季菊叹了口气:“去吧,莫多伤神。”
房间里头并未点灯,只黑漆漆一片。金小猫掏出虞季菊与他的火折点了灯,才瞧见这屋子并不大。
靠墙一张床,床头搁着个小架子,上头摆着许多画了穴位的人偶,有些上头还插着银针。
床几上有半卷医书,已是落满薄土,翻开那页上头,有密密匝匝的小字批注。
转身又看见书案,亦是搁了一盏油灯,灯旁是半盏茶,杯沿已经结成褐色。
金小猫闭了闭眼,闻着房内还未散去的药香,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垂眸抚摸细尘轻覆的竹枕。
“五宝,小鼠,原来你住这里么……”
手指被甚物勾住,金小猫细细摸去,那竹枕旁,是那日送给虞五宝的匕首,鞘口有个指肚大小的豁处,想来已是做了饭资……
金小猫把匕首复又放在枕旁,蜷腿上床,侧身躺着。
“很痛吧……你怎不许我看呢……”
“竟是,竟是一眼都没看见。”
金小猫悲极,唇角却慢慢上扬:“你道我不会做鱼羹么?鱼羹原是做与心上人吃的。日后没有你,我也会做与旁人做。”
“五宝,你莫要生气。因为没有你,小猫便看这世间,人人不是你,人人都是你!”
浅笑并着哽咽,一道响起。
金小猫双手掩面,竟是无泪。
“一会儿,去你坟前,与你做一碗银丝面。小猫今生与你缘尽,便拿这个收做结尾吧!”
坟前起三尺,新土犹未干。
金小猫把狐裘脱了交与赵破虏,叫六二把个临时打药谷厨间拎来的炉子就在坟前起火。
天冷柴湿,并不好生,黑烟倒是被风吹得四下乱扬,扑到脸上便是涕泪直流咳嗽连声。
待到火生得,金小猫叫六二在火上搁了一个炖锅。自家一旁寻了个树桩,教案板搁平,把厨娘拿来的牛肉萝卜搁在上头片成片,入了炖锅拿调料炖。食材薄,炖的时间也短。
金小猫一旁寻了根树桩,把面案放好,自家端来面盆在上头拿温水和面。
待面活好醒着,那牛肉萝卜也炖好捞出。
撇去余汤浮沫至澄澈备用。
炒锅上火,少许清油,入葱段姜片花椒蒜碎炒香,再把味料捞出,只余底油。
烧锅热油,把炖汤再入,只听锅中滋滋作响,香气霎时融合一处。
金小猫再加入糖盐调味。至此,汤头便得了。
搁于一旁金小猫开始抻面。一折一对,一抻一折,如是十几回,那面便由粗粗一根,化作根根银丝。约是力气不继,未能再多几次,金小猫觉得那面抻得还不够纤细,不免笑道:“五宝,这倒比不得你初来时,那时做得更细些。缝补衣裳用的针眼里都能穿过好些根呢!”
又叹一口气,将面入锅煮了片刻便捞出过凉,盛于青花食碗内。浇汤头,放炖好的牛肉片萝卜片,添了香葱末儿。
大眼看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