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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遗照,里面他的妈妈依然年轻美丽,却失去了颜色。
长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照片,咣咣的磕头,直到额头的皮肤破损鲜血直流。
长河父亲的老同事肖抗战,听到动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使大劲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皱着眉头痛心的说,“好孩子别这样,你妈在天上也不愿意见你这么糟蹋自己”
听到“好孩子”这三个字,长河眼中唯一的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漆黑的眼仁和赤红的眼白,嘶哑着嗓子勉强压住哽咽说,“我是混蛋不孝子,如果不是我当时不懂事,我妈也不会走”。
“都过去了,别想了”老肖轻轻的拍了拍长河的后背,低声劝道,“好好的在家陪你妈待会,她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念叨你”
“叔,能给我根烟吗?”
“好”
要换了平时,老肖一定不允许还不到20的小孩抽烟,可他今天同意了,他知道长河心里难受,抽烟兴许还能缓缓。
而监狱里,一向心宽的高原,竟然担心的坐立不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半天,长河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回来?
快睡觉的时候,长河终于回来了,在昏暗的牢房里,高原依然能够一眼看出他的脸色非常差,比乌黑肮脏的高墙强不了多少,高原心一沉,抓着长河的胳膊,轻声问“咋的了,出啥事了?”
“我妈”刚才还面无表情的长河面容突然变得痛苦扭曲,颤抖着声音说“我妈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长河,直到看到高原才终于释放出来,眼泪不断的流,鼻涕甚至都淌进了嘴里。
“是我气死她的”
高原紧紧的抱着长河虚弱无力的身体,防止他一头栽倒在洋灰地上。这时候高原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长河,然后他看到了长河额头上骇人的血嘎嘣,他知道这是磕头嗑的。高原抱住长河的脑袋,轻轻的吻着那凝固的伤口,无限怜惜。
“以后有我,我就是你亲兄弟”高原看着长河,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情侣间的第一句誓言。
长河这时才抬起头,勉强睁开红肿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高原,几乎无法震动的紧巴声带,发出气流一般的声响,“真的吗?出狱以后也是?”
高原摸了摸长河扎手的头发,异常简洁的说“是”,里面的确定不容怀疑。
“一辈子都是?到老了也是?”
高原知道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的长河很难相信任何人,毕竟他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孩子,但是他愿意兑现这个承诺,哪怕这个承诺久到需要一辈子去完成。高原轻轻拍着长河单薄的后背,在他耳边说“你谢长河永远都是我高原的兄弟”
一个月之后,长河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也到了他服刑期满出狱的日子。
出狱的前一天晚上,长河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有限的东西,脸上并没有多少即将逃出牢笼的兴奋。
高原坐到长河的身边,用手指头刮着他的脸,笑着问,“咋的,要出去了,还不高兴?”
“高兴”长河转过身,冲着高原勉强一笑,然后说,“就是想着有三个月见不着你,心里有点发飘”。长河说的是实在话,他已经习惯了高原给他的踏实感,一旦离开那种温暖的温度心里就开始没底。
“就仨月都等不了,就这么想我啊”高原一把抱住他,凑近他的脖子根儿,又开始每天一次的调戏。
长河低头,垂着睫毛,扭开微红的脸,躲开高原喷着热气儿的鼻子和嘴,转移了话题,“哥,你在里面别惹事,三个月之后,我来接你”
“行”长河的要求,高原自然是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到时候可一定得住我那儿”
“行”先不说高原压根就愿意跟长河住一起,就是他不愿意,他也没地方去。和长河家里是单位分的房子不一样,他住的是单位的集体宿舍,他被单位开除了,那张单人床也被顺理成章的收回。如果没有长河,他就得露宿街头。
夜里,那个铁制铺着稻草垫子的单人低矮的下铺,最后一次承载两个高大的青年,发出老旧的吱嘎声响。
高原把长河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摸着他扎手的青头发茬,柔声说,“明天你走出铁门的时候,千万别回头,也别说再见,不吉利”
“嗯”长河接着屋里微弱的亮光,盯盯的瞅着高原的脸,好像生怕自己忘记了他脸上的哪怕一个小伤痕。
“别光‘嗯”,记住没?”高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竟然也开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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