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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变卖出租,若是没有战争,拿来建厂也可,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财力是否有困难?”
“这个不是问题。”
“好,你我分头行动,我去打听北雪的消息。”
“拜托。”
“说哪里话。”
御怀远第二天就歇了业,半月下来人瘦了一圈,手上的积蓄全部撒了出去,把林北雪宅子附近的三栋花园洋房全买了下来,还入手了几块地皮,地皮上的旧屋御怀远原封未动,只是那么放着,静观局势发展。
两人分手后,徐明飞将御怀远的话琢磨了许久,想来想去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他向来是心细大胆,便相中了这个机会,提了一大笔款子出来,囤了许多日用品和五金材料,辗转反侧了几天,索性又将御怀远约了出来,想将两人合伙做生意这些年所得的钱一横心全换成囤货,御怀远听了徐明飞的话,索性拿出图章来将钱提出来交给了徐明飞,算是沪上最早对战争有防备的人。
1932年1月20日,骚乱开始,御怀远当夜入三友实业社经理陈万运家看诊,陈氏言,如此挑衅,日本人是怎么也不肯善罢甘休的!
次日,御怀远便从南市搬入了林北雪在公共租界的住宅,并打电话告诫徐明飞。翌日,徐明飞撤走了在闸北区工厂中的所有人员和存货。28日,情况愈发严峻,日军封锁江面,秣兵历马。是夜,日军悍然向闸北区驻军发动攻击,战事即发。
战争一打响,徐明飞和御怀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徐明飞改了夜夜笙歌的习惯,每晚必到林宅来告诉御怀远最新的消息,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着,若战事一发不可收拾,林北雪再回上海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徐明飞忧心忡忡,只怕御怀远一时想不开,几次劝慰的话到嘴边都欲言又止,倒是御怀远看得清楚,截住了徐明飞的话头,“你放心,等不到他回来,我是不会死的,就算他死了,我也会活下去,因为他一定会想让我好好活着。”
徐明飞闻言,心中大为感慨,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徐明飞是久在堂子里混的,早就看透想透了所谓的情爱,碰到那些寻死觅活的痴心人便拿出几个钱来帮办身后事,临了也不过叹一句:傻。在徐明飞看来,御怀远和林北雪也是这样的傻,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真呢?不过是累人累己,只是今日听了这一句,徐明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又有些羡慕林北雪,这已经非是爱人,而是知己,更像是融在一起的血肉。
一二八战事三十四天宣告结束,彼时四乡难民涌入,地价飙升,日用五金疯涨,徐明飞每日少量出货,一夜暴富。
……
闸北区废墟前,林北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热泪盈眶,怀远,我回来了。
这一年,御怀远三十二岁,林北雪三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林北雪一脚踏进了上海,闸北区所有繁华地带已成一片废墟,中国军队压根看不到,反倒是日本军人带着枪在巡视,路上林北雪听说淞沪协议已经签订,闸北区不许中国人驻军,而日军的蛮横更是恶名远播,所以一路行来格外小心,两个月才到了这个地方,已是看到了曙光,不得不格外小心。
去租界的路上,林北雪去了一趟御怀远在南市的老宅,已是完全消失在瓦砾之间,林北雪站在废墟前,只觉得手脚冰凉,忍不住瑟瑟抖起来,又想着御怀远应该不会这么蠢,闸北的居民都跑了,他没理由还死守着……
不会的,他都没有死,他怎么会死?
林北雪振奋心神,行步匆匆,直奔公共租界的白克路去,只是,临到租界,波折陡生。
自淞沪协议签订后,形势稳定了一些,许多四乡难民因记挂老宅,又从租界返了回去,但值岗的都是日本人,所以众人都是小心翼翼,免得横生刁难。林北雪穿着一身乡下人的黑色布衣,腰间扎了条草绳,一副苦力打扮,走到岗哨时直挺挺地过去了,刚踏进一步,就被一边三三两两的日本人叫住,在日本住了一年,林北雪的日语虽然说不上精通,但也说的有模有样,对方一见林北雪会说日语,不禁疑心大起,拉住了仔细盘问,林北雪刚应对了两句,就见从对面房间的大楼里出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瞧却是内山书店的内山完造。御怀远热爱搜集资料,昔日曾多次去内山书店,拜托内山完造从日本搜集一些古医书,林北雪陪着去过几次,见他待人客气友善,就处了几分交情。不料今天遇到了,对方一眼认出是他,忙不迭跑上来招呼,“二少是从哪里来?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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