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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寒,县衙主簿主管钱粮,这事儿若要深究,必然也讨不回公道。
还好恰逢风调雨顺落了一个丰年大熟,粮食打下来,粜(tiao卖粮)银十几两,合着吴鸿的兑银到还能余下些银钱度日,遂足额还给了郭奎。
郭奎见他如此,特地留下招待饭食,不巧刘节家中有事,喊他回去。郭奎也被官府主簿叫去完粮,两个人在急忙之中,一个忘记写收据,一个忘记取收条,就此拜别。
不想过了五年;郭氏郭奎父女俩相继去世,郭竣当家,他查看账簿之下发现了这么一个亲笔的借条;陡然起了昧心,便叫人去刘节家中讨要积欠五年的银两。
刘节为人很是认真,听他下人来讲,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急躁和否认的心思,毕竟有了些年数,淡忘很正常。
在他思忖了许久后才回道:“五年前尽数归还,债岂有讨要第二次的道理?只因郭老先生有急事,我又归家急才没有写下这个收据,这是天理人心,你且回家告知,昧心事是作不得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下人只好回去告知郭竣,郭竣也并不心死,几次三番之下差人上门,这刘节毕竟快人快语,见他这般也只有闭门不见。
道:“你家伤了天理,就是父母官上门,我也不该还你这第二次。”
郭竣听他这么一说,冷笑道:“他一开始记忆不清,那么就弄假成真罢了。”
告状人郭竣,年二十在籍良民,告解户刘节蒙骗之事。我家苦治农田积攒下这足银百两,谁料刘节解银送京,称缺少路费,蜜言哄骗家祖,尽行借去。约至本年归还,不料禽兽之心无厌,自京归乡公然延期已有五年,今日扬言已还。银有百两,身家所系,文契在身,铁证如山。恳祈大人,追讨欠银活我全家。
一纸文书便告上了江宁县。
所谓一字入官衙,无赖不成词,这个状纸便是最好的明证。谁都知晓郭家近年发家,怎会全家活路都落在一百两银子身上呢?
知县大人傅海早就知其与朱麟有交,受理此案过后便差人拘押刘节,前来应诉。
刘节只能愤道:“这种平空欺天之事大人怎能轻信。郭老爷与我只因都有忙碌,没有立下字据,五年来从不追讨,只因郭老爷去世,这郭竣便起了黑心,望大人明察啊。”
傅海的心思不在于此,没有那个所谓,道:“既然借过郭乡绅的钱,那么就是事实。怎么会有还了银钱不立字据,也不找一个证人的?休得抵赖,延你半月连本带利归还郭家一百五十两白银。当堂具结。”
可怜刘节一家老小妻子儿女被这昏庸知县,被这无良郭竣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破家的知县,明证。
冤枉的刘家良田被郭竣所占,绝望的刘节气绝之下一命呜呼。只留老父妻子,与那个十几岁的女儿。
若说此事到此而完,那么这案子粗看涉及郭竣朱麟,细瞧之下,那吴鸿似乎也有身影,虽说前任知县傅海已经调往他处,也是无妨。
徐秀想到:这事儿并不是很难处理。
同张璁道:“如果只是这个案子,为何状纸只中那么危言耸听?”
刘达哇的一声哭喊出来,伏在地上颤抖不语。
张璁叹了口气道:“大人啊,这是第一冤。”
徐秀把着茶盏轻轻吹了吹,平淡的道:“继续讲来。”
☆、第三十四章 三世冤(3)
春在人间美非常;无边花树竞芬芳。宝马香车往来路;引得东风入梦乡。
转眼刘节已经身死一年,清明时分刘家老父带着儿媳孙女一同前去上坟,神情悲哀。良田被侵,落的个佃户以谋残生的余地,又是怎能不悲。
郊外花簇簇,野外柳绵绵,这三人都是无心观景,只留美景空对愁人。
远处却有人手拿金丝杭扇,带着家院同在外头闲逛,就听那手拿扇子的闲人道:“远处有娇娘。”
家院们谄媚道:“盯梢!”
……
刘父哀叹道:“清明节上新坟,为父的心中痛的狠啊。”
刘王氏手扶着年迈公爹,见他哀声叹气,也不由看了一眼年幼的女儿,心中愁道:家翁年迈女儿年幼,这般田地,谁能相怜。
委屈道:“夫君冤死,已有一年了。”
“哎。”
就见着远处来了一群人,领头的那位似乎有些面熟,一脸邪戾乖张的模样,让刘王氏将女儿掩到身后,暗自戒备。
那人合拢折扇虚点了几下年幼的刘兰,轻佻的道:“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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