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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帮睿敏拭泪,忽的手里一轻,雪地梅花的锦罗帕已被人轻巧取走。
睿敏手拄着七巧桌,越哭越伤心。他十四岁嫁到王府,倾心经营。到如今,两个女儿长大成人,还算成器,本把下半辈子的指望都放在了她俩身上。谁知,一个娶了皇子,就一心向着天家:一个情路坎坷,连满意的夫郎都娶不到。忽觉有一方罗帕轻轻地擦上脸颊,正想劈手夺过来,一看站在身边的竟是让自己操碎柔肠的小女儿。
睿敏一时怔忪,女儿自这次清醒后就不爱与人接近,即便是他,轻易也不能靠近身边。此时这一主动示好,竟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由得就想起以前王瑀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耍痴的情景来。虽说那时没有女儿气概,可也比现在看个笑脸都难要好。
一生感慨,搂住女儿的腰,把头埋在柔软散襟的中衣里,就又大哭起来。
王瑀就觉一阵香风袭来,接着一个柔柔软软的身子就靠在了自己怀里,身体不由自主就僵硬起来。慢慢的听着怀里不住抽泣的声音,身体就奇迹似的放松下来。她缓缓的伸出手,停在空中半天,才落在了怀中人的身上。
琉璃看着王瑀保持着一个奇 怪{炫;书;网的站姿,右手笨拙的轻抚着主子的背,不由欣慰的笑了。轻手轻脚的收拾了屋地,对着其他侍人使了一个颜色,带着大家悄悄地退出了屋里。
半晌,才听到屋里传来动静。琉璃端着早准备好的热水和香胰进了屋。
睿敏的眼红红的,鬓发微乱。父子俩拉着手坐在床上。见他进来,王瑀清清冷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局促。
琉璃抿嘴一笑。帮睿敏重新洗了脸,施了粉。又给他们砌了一壶雨后龙井,又悄悄地出了屋。
睿敏喝了一口茶,这才正色说:“你今天既然出手救了杜家儿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亲又抱。想是看上人家了?”
王瑀险些被嘴里的茶噎住,这语气……怎么就像谈论今天吃什么饭明天会不会下雨买青菜还是卖萝卜这么简单?社会上不是对男子贞节看的极重吗?
睿敏瞥了他一眼,“本以为醒后性子变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爱拈花惹草。”想到这儿,心里就有些酸。连爹都不愿意亲近,偏偏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下其手。“韩琳虽然是庶出,可他娘是正正经经的京官。人又是在咱家院子出的事,可不能让你玩过就算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王瑀语气淡淡的;“那就把他娶进门吧。”
“噗!” 睿敏一口茶直喷出来 ,“你想气死我?一个青楼花魁的儿子,你想起进门当正夫?想都不用想,我还没死呢!”
王瑀看着睿敏气鼓鼓的样子,不由想笑。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娶杜琳当正夫,不过睿敏的反应也太大了。这下,在睿敏的心里,定会以为韩琳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自己吧。
想起那张柔弱苍白的小脸,还没进门就被讨厌了,你要怎么办?生父是花魁吗?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样的父亲,不可能只教会你怎样装柔弱吧。
睿敏狐疑地望了她一眼,想是吃惊于她的平静。“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既然你喜 欢'炫。书。网'的是人,我负责帮你弄进来也就是了。正夫之事,爹会为你好好参详,一定为你选一位天下无双的男子。”
王瑀从主屋出来,已是月上柳梢。微风淡淡,送来阵阵花香。看着这漫天繁星,就想起了一双比星星还亮的眸子。今天,他衣袂翩翩,持杯敬酒的一刻,眼里充满了火热莫名之意。不由自主的,她就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战栗。
以前的王瑀已死,今日莫言重生。不管以前曾有什么,都已随着一个灵魂的消失而烟消云散,前事种种譬如昨日死。
栖凤园内,华灯未歇。
平阳端坐在黄梨木宝座式镜台前,正对镜卸妆。
王琅帮他拔下点翠白玉响铃,望着镜中人比花娇的容颜,“有了太祖的洞箫,心里高兴吗?”
平阳拿着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为什么不高兴呢?”
王琅笑容未歇,半晌才说:“四妹今天在园中看上了韩家的庶子,父亲应该会允他进府。虽是纳侍,也是头回。回头,你准备点像样的礼物吧。”
平阳梳发的动作顿了一顿,继而灿然一笑。笑容过于明艳,直烧人心底,“宝剑赠佳人,四妹最爱音律,我就把这管洞箫送与她当贺礼吧。”愿她真有那么一天,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怜她的男子,与她纵情山水,箫笛齐鸣。
王琅深深地凝视着镜中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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