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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却是暗暗叫苦:这可真真是作孽啊!
挟持
“云儿,小心!”元焘刚回到院中,就看见云溪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俊眉微蹙连忙扶起云溪,帮她左右察看伤势。
云溪右手揉了揉崴到的脚踝,面色吃痛:“妾身没事。”
元焘一眼扫到地上两个极浅的足印,看向云溪目光微闪:“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摔了呢?”
云溪垂下头有些心不在焉:“树下土壤潮湿青苔滑腻,妾身一时失足……”
元焘望了望云溪苍白的脸色,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梁恪藏身的屋檐,声音忽然拔高:“此处混入南梁细作,方才一把火把柴房给烧了,平原将军已经率武卫军在四处搜查,云儿莫要紧张!”
闻言云溪窝在元焘怀中猛然一颤。
元焘立即狭眸微眯,拔出随身佩剑,指向屋檐:“何方贼人,胆敢惊扰本王爱妃?”
“不要!”云溪陡然失声尖叫,她紧紧攀住元焘手臂,声音苍白无力,“妾身有些乏了,王爷,王爷送妾身回去可好?”
元焘紧紧盯着云溪眼睛:“云儿累了?”
云溪垂下头,目光下意识地游走,不敢与他对视:“我脚疼。”
元焘又看了云溪片刻,终于缓缓地把剑插回宝鞘,抄起云溪的膝弯,把她横着抱起:“既然云儿累了,本王便亲自护送你回去!”
然后目光如电地看向屋檐上某处瓦片松动的地方,声音却是和煦得如同哄孩子一般轻柔:“平原将军还没有来,只是几个兵卒子而已,云儿莫要慌张。”
云溪淡淡地“嗯”了一声,把脸埋进元焘怀里。
一只纤纤左手,却是悄悄把那枚金镶玉扳指紧紧攥在手心,努力藏在长袖当中。
元焘抱着云溪路过前院,高欢和宋离已刨好了一个两个大坑,把连理树放了进去,看见两人来,连忙请示:“属下已准备妥当,请王爷和王妃为连理树植土!”
闻言元焘脚步微滞,他低头看了看云溪近乎苍白的脸色,终究把脸一板:“王妃不慎摔伤,你们二人暂且代替本王和王妃为连理树植土,待他日王妃痊愈之后,再来培土!”
说完,抱着云溪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只留下高欢和宋离两人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王爷,可属下二人皆是男子……”
出了月老庙,元焘把云溪轻轻放在地上,叹了口气:“是梁恪吗?”
云溪身子登时微微晃了晃:“妾身不懂王爷何意?”
元焘又叹了口气:“今日看在云儿面上,我暂且不为难他。如若来日再见,我赤霄剑下定不留情!”
云溪心里一凛,扶着马车站稳,只得含混地向元焘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元焘却把拳攥得嘎嘣响,声音闷闷道:“云儿先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两个家伙。”然后咬牙切齿道,“那两个白。痴,如果我不回去看看,怕是他们到明天早晨都不一定能把两个坑填满!”
云溪望着元焘离开,一瘸一拐地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熟料还没坐稳,迎面伸出一只手,把她嘴紧紧捂住。
云溪左右挣扎,见是一个黑衣英气少年挟持住自己,他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压低声音道:“你就是静乐公主?快说,你们把三皇子擒到了何处?”
云溪听出黑衣少年声音尖细稚嫩,兼之双耳皆有耳洞且没有喉结,料准他必是由女子假扮的,随即拼命地摇头,摊开掌心,亮出那枚金镶玉扳指。
黑衣女子眼眸一亮,一只手快如闪电地取走扳指,另一只手却“嗖”的一声将短剑往前探出半寸,抵在云溪脖喉处:“这是三皇子的扳指!说,他在哪里?”
云溪却眸露惊疑:“你是何人?”
黑衣女子双颊微红:“我,我只是……”突然顿了顿,把脚一跺,“我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快说,三皇子如今在哪里?”
云溪心里一凛,抬头看了看女子虽然英气十足,然则眉清目秀端庄温婉,反而冷静下来:“你放心,他没事!”
黑衣女子柳眉倒竖:“扳指都落在你们手里的,还说没事!”
云溪看见她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心念微动,反而脖子一挺,主动迎上剑刃:“梁帝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梁恪若落在我的手中,我必啖其血食其肉。可你瞧我如今白衣如缟,没有沾染一点儿血污!”
黑衣女子蓦地向后退去,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皆是惊恐:“你不要命了!这剑锋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