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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得晃悠悠的阿音,本以为温宁至少会扶一下,哪里知道他走得那么快,连回头的苗头都没有。看来,他很介意她夜宿魏府的事。想想也对,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睡在别的男人家里,且是整整一夜。问题是,这人不是她夫君啊,他那么认真干嘛?
遵照温宁的指示,阿音放弃了卧床休息的机会,拖着病体给温家做饭。为了不让婆婆误会她摆臭脸,她只能窝在厨房吃早饭。
可没吃两口,她就吃不下了,喉咙里一阵一阵泛着恶心。趁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屋里吃饭,她偷偷拎了篮子就走,洗碗的事,还是等买菜回来再说吧。
虽是夏日,然一夜大雨,使得整个禹州城滞着凉意。阿音出门前,明明已经多穿了两件衣服,可一道风拂在衣襟,还是不由浑身一颤。
她望天叹着,心说买了菜、洗了碗,应该还能在床上躺一个时辰。想到这里,她好像又有了无限动力,定了定神,大步往市集走去,以求速战速决。
不过,这只能想想。她的面色真的很差,且是越来越差。连卖菜的大婶都看不过去,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受婆婆欺负,还把菜钱打了五折。
也不知是如何逛完市集,待她晕乎乎地回过神来,菜篮子已经满了,兜里的钱却没什么少。她自嘲着,以后装病来买菜,定能省下不少钱。
“姑娘,你掉了根萝卜。”卖芝麻糕的好心大妈提醒了句。
“哦,谢谢。”阿音弯腰去捡。头低下,血液一下子聚在脑门上,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
“姑娘!姑娘!”好心大妈大婶纷纷围上来,她们很是心疼这个可怜的温家少夫人。
人群之后,忽然渗入一股冰冷,低沉的声音如是钟磬:“让。”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让旁人退开一条小道,走到阿音身边。
有人认出他:“是魏家公子。你来得正好,快送送温少夫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魏家对温家的帮助,在韦益的淫威之下,肯仗义出手的人实在太少了。也因此,他们放任魏云驰抱走了阿音。
温家少夫人被公婆虐待而晕倒菜市场的事,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里,传遍禹州城。
在杏林亭逃课的温宁一听这消息,立马往家里飞奔而去,连请假都给忘了。可当他到家,只看见母亲一脸委屈的怒色,哪里见着阿音的影子。
他去市集问了一圈,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结果还是那个街边铁匠把实情相告。
*
接连掀翻两个魏府门卫后,温宁直接往府里冲去,而后被阿明拦下。
阿明懒得正眼看他:“我家公子没空见你!温公子,请回!”
温宁看他那副面相,就知道他在说谎。这个阿明平日里确是嚣张,但在有客到府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做出这般无礼之事,毕竟不能丢魏家的脸面。而他现在说得如此决绝,这绝不寻常:“你说,阿思是不是在这里!”
“哦?现在想起你夫人了?早前干什么去了!现在你要她回去,是不是又要折磨她,让她干这个、干那个?我告诉你,虽然她现在是你家的人,但她是……”阿明话到一半,突然停住,即刻拦臂在他身前,“你给我回去!”
“照你这么说,阿音还真在魏府之中!”即便阿明话中有话,但温宁无暇深究,他只认定一个事实,阿音定是被魏云驰扣留了。
“我管你的!要是让她回去,她还能养病么?”阿明意志坚决,“反正你先回去。待她病好,我家公子会好好让她考虑考虑回去的事。”
温宁怒不可遏:“强占人妻,你可知我能去官府告你们!”
阿明冷笑道:“官府?你觉得现在的官府,还理会你们温家的破事?”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远处掠过,温宁惊道:“小绘?那是小绘!温家的人为何在魏府之中!”
阿明幽幽看他:“温家的人?现在给她工钱的,可是我魏家。”
两人僵持不下,而温宁拼尽全力也突破不了阿明的阻拦。这个少年看似弱小,哪里知道他还是个练家子。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能跟在魏云驰身边,这身子板的确能掩人耳目。
远处房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小绘,而是一身紫衫的魏云驰。他自踏出房门,两眼便盯住温宁,冷冽的目色,使人不寒而栗。
魏云驰稍稍扬手,阿明便退到一旁。他看着温宁,不似往日商谈生意之时的温文尔雅,而是换作一种不加掩饰的鄙夷:“温公子,你来做什么?这个时辰,你不该是在书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