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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心,也许有意也许无意,跟我说话时又擦在我耳边。口里的热气,温软的嘴唇,轻轻触着我的耳朵边缘。我的歌声渐渐有些零乱。
这是我第一次跟异性这样近这样近的接近。
近得仿佛我的心,也在慢慢与他靠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打工?”我问他。
“看来你是真吓糊涂了。你忘了你第一天就给了我你打工地方的电话。而且我大伯也告诉过我。我还没见到你他就告诉我你的所有事了,所以呢,组织上对你的情况还是蛮了解的嘛。”他又开始嘻皮笑脸,刚刚那个酷酷的小男人不见了,跑得无影无踪。
“他没说我什么坏话吧?”我笑问,想从他嘴里套点安导对我的看法。
“坏话?大伯都快把你夸天上去了。说你怎么怎么好,秀外惠中品貌俱佳内外双修德艺双馨”
“得啦得啦,再说怕要说出色艺双绝来了吧?怎么跟形容名妓似的。”我笑着打断他,有点小得意。
“大伯还要我多跟你学习呢。”
“我有什么好学的?”我故作谦虚的问。
“我也在想啊。你除了抠门吝啬惜钱如命会过日子也没什么长处啊。”他没心没肺的说着,下巴还贴着我头顶心。
我不否认他对我的评价极其中肯,可还是有点恼羞成怒,一个女孩子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好像太不堪点。“不懂了吧?幼稚了吧?未经世事磨练了吧?在中国广大劳动人民眼中,这就是一个女人最贤惠的地方,你去问问,看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败家女人当老婆?”我色厉内荏的争辩,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尤其还不巧地想到那盘廉价水果。太丢人了!
他坏坏的笑说,那怎没见你嫁出去啊?连男朋友也没有吧?会不会太小气了把男人都吓跑啦?
我有点生气了,这个小屁孩儿也太没规矩了。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咬住下唇闷声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没跟人吵过嘴。我母亲也从没跟人吵过嘴。我母亲跟人生气或别人做出令她气愤的事情时只会咬住下唇沉默。不是沉默是金,不是怕斯文扫地,不是有涵养有教养,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只是不会以牙还牙以嘴还嘴的跟人对吵或对骂。我母亲不会,我也不会。我和我母亲都缺乏这方面的煅炼和能力。
他见我不说话,把嘴唇挨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生气啦?
我不语。摇了摇头。
他说,跟你开玩笑呢。
我点点头。
他说,其实你这些都是优点。真的。我见过不少女孩子,从没挣过一分钱,却能一掷千金率性挥霍,眼睛都不眨一下,细打听,父母不过是最普通的工薪阶层。你说的对,比较而言,就我而言,我也是愿意娶一个像你这样的管家婆作媳妇的。
我不由笑了。真撑不住,真不争气。不过他说得蛮诚恳。南方人说话不似北方人那样儿话音咬得准,“媳妇”二字给他正经八百一板一眼地认真道来,的确挺逗的。
他见我笑了,也笑说,呀,我又发现你一个缺点——虚荣,一听见人家夸你就乐不可支,真是虚荣!
我扬扬下巴说,女人都虚荣。我还没谢谢你呢,发现我这么多缺点,简直是我人性的镜子。
他说,那就请我吃宵夜吧。接着赶紧补充说,我先声明,我不吃速食面。
我说,浙大外面有一家点心铺,到那儿时如果没打烊,就请你在那吃。
他说,好嘞!一下子加快车速。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是一个长长陡陡的下坡,车子疾驰而下,马路两边的街灯和树木飞速后退,车铃被他按得暴响如救护车。我吓得惊声尖叫。我怀疑他一点车闸都没给。我怀疑真要刹车是否刹得住。我怀疑这车根本连车闸都没有。载着我和车铃的尖叫,我们如飞滑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根本连红绿灯都没看清就闯了过去,向再下一个十字路口滑去。还是下坡。陡陡的下坡。我大叫停车停车慢点慢点。他只是不理。我想按车闸,可是多年不骑车,我早已忘记哪只车把上的闸是前闸哪只车把上的闸是后闸,却没忘记这么快的车速如果不幸只按前闸那么极有可能我们连人带车来个彻彻底底的前滚翻。最要命的是,事后我才意识到,那会儿,我根本就没有挪手去按任何一只车闸的胆量和勇气。
直到他倾向马路内侧呈30度斜角拐过又一个十字路口,拐到一条平平的小马路上,车速才相对慢下来。我一口咬住他右臂。狠狠地咬下去。他啊一声尖叫,抽回胳臂,你怎么咬人啊你?车子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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