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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带着我们从贵宾通道来到了二楼餐厅,推开包厢的门,阴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座位上坐着人的脸,只听到正座上外婆大声地笑着说:“瑶峰过来接我们,说带我们去看瑶池表演的时候,我的心就跟着提着来,我当时就问瑶峰,瑶池能行吗?最近看她走路总喜欢晃,虽说模特走路也晃,但是晃得和瑶池不是一路的,模特们是晃腰,而我们瑶池却是晃肩膀。瑶峰安慰我说,外婆你放心,现在的服装表演改风格了,时兴晃肩膀了。我当时半信半疑,没想到今儿看瑶池的表演,别说晃肩膀也能晃得这么好看。”
外婆不见外的性格,让我欲哭无泪,好在她没把我七岁还尿炕的事儿给我捅出来就够给我面子的。我生气地一掌按到了身后的开关上,包厢内立即大亮起来,外婆身边坐着的妈皱着眉头,推了推外婆的胳膊一下,嗔怪地说:“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外婆原本谈话风声的脸立即冷了下来,她冷着脸刚想回敬妈两句,赵宏利眼急手快,急忙拉起妈,让妈坐到爸的身边,他则坐到外婆的身侧:“外婆,你一会儿少喝点酒,给我讲一些瑶池小时候的事儿,听说她小时候得外婆真传,上房上树如走平地。”
外婆哼笑了两声:“什么上房上树如走平地,七岁的时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庆幸外婆没有提那件事。我有些恼恨外婆揭短不分场合,虽说是小时候的事儿,可是在外婆的渲染下已经发展为缠绕了我十几年的噩梦。因白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儿,晚上又喝了很多水,把外婆簇新的褥子尿湿了一小块。从此这件事就常挂在外婆嘴角上,“七岁的时候还尿炕呢?”几乎我们家的亲戚没有不知道我尿炕这件事。所以每当外婆一提我七岁的时候,我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刚想阻止,外婆已脱口说道:“七岁的时候学会了上树,嫌树太矮了,闹着要上房顶,结果是登着梯子上去了,下来的时候,嚷着晕高,坐在房子上哭,后来还是我上去了,好不容易哄着把她背下来了。结果她爸整日把我是女侠挂在嘴边上。”
我长出了一口气,外婆再怎么口无遮拦,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在这种场合下出我的丑。
董事长笑着说:“原来瑶池小时候还这么顽皮?小时候淘气的孩子,长大了必有出息。”
提心吊胆之中菜端上来了,都是饭店里的招牌菜,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一桌饭菜至少得一万多元。
董事长夫人端起酒杯对宏利说:“给你外婆、岳父、岳母、还有舅哥、舅嫂都满上一杯,今天聚会虽说是庆祝你们表演成功,也想借花献佛,把你们的婚事商定一下,免得你整天魂不守舍的。”
她转头对妈笑着说:“我原想再拖个月八,好好给他们操办一下,可是我这一根筋的儿子总催促着我快点订日子,还说再久了,他恐怕要得相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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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进门开始,神经一直处于高倍紧张状态,实在受不了外婆不见外的性格。妈也说外婆可能小时候受刺激了,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我也有同感,所有的孙男弟女中外婆最不喜欢的就是我。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爸则说外婆其实最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从来不给她机会喜欢,你们俩性格一样,所以容易犯冲。这点儿我绝对相信,我和外婆的八字一定不合。
外婆接过宏利递过来的酒杯,微笑地和他寒喧着,时不时地点点头,她几时对我过这样,我们俩向来是话不说三句,用大哥的话说,战斗就打响了,大哥讽刺我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孩子,外婆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说让让外婆。我则说:“没办法,从前外婆不老的时候,她也没让过我,我们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打过来的,想让我改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宏利给大家斟好了酒,董事长夫人端起酒杯说:“原本想找个好日子大家聚聚,没想到今儿个竟聚齐了。一直想对亲家母当面说声谢谢,谢谢为我们家生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拣日不如撞日,就把他们该要办的事儿一并商量好。我们大家一起先喝一杯,图个喜庆。”她站起身和我们家的人每人撞了一下杯子,除了外婆以外,我们也都站了起来,她喝干了酒,放下酒杯,见大家也都把杯里的酒喝干了,她又笑了笑,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对妈说:“日子是怎么定,是找个批八字的看日子,还是随便找个星期礼拜的,我们不参与,随你们。婚礼是新式的还是老式的,是名牌轿车接亲还是用花轿抬,我们也全都听你们的。这些年一直定居国外,对国内的礼节不懂,而且我们家又是第一件办这么大的事儿,彩礼该怎么给,都给些什么,红包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