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4 页)
乡定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不止有能诗善词的文人雅士,还有这等动人传说。”
勒瑀收回落在荷上的视线,改看他的宣相,眼前的人儿那张素白的脸浸在水气浮动的光线中,几乎要融化了去。“你也不必为那碧玉抱屈,她一介平民女子能攀上王族,虽非正室,于她来讲,已是飞上枝头。”
“臣不曾为那碧玉抱屈,正如王上所说,以她彼时的见地,也许认为那是一桩美事。当事人不曾觉得委屈,外人又何必庸人自扰。”
“宣卿是要告诉朕什么呢?”
“果然是王上,一眼瞧穿了微臣的那点小伎俩。”宣隐澜自嘲一笑,又迅速正颜。“苛劬来找过微臣。”
“她?”勒瑀狭长凤目内略有异样光华骤闪即逝。
她没有忽略那抹异样。“苛劬的确是个奇女子。她对微臣说,王上在中蛊之初最担心的便是她来伤害微臣,而她,的确想过不让王上失望,所以曾派人扰过我,准备喂我一两样蛊毒尝尝,可是她很快了悟,王上不爱她,是王上和她的事,于外人无尤。她更不想因为男人的薄情而迁怒于女人,尤其一个和她有着同样苦衷的女人。”她的那份觉悟,纵算在高喊女男平等、女人当自强的现代社会,也是大多数女人所无法参透的,否则怎会有歌叹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苦衷?”
“臣想她所指的是我们同样以男人面孔活在世上,背后必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因苛美人本人如此,“她还说,王上身上的‘欢情薄’含十数种蛊苗,且有几类的蛊苗的解药是相克的,如果只分门别类出每种蛊苗而对症下药,只会此消彼长,永远无法根除王上体内的毒素。而世上只有她才能拿出根除的解药。”
“所以?”
“她想见王上一面。”
“要挟?”
“不如当成一个痴情女子的渴望。”这一点,宣隐澜虽无法欣赏,但绝对同情。
“你不怕她再害朕一次?”
“王上怕么?”
他纵声长笑,但因为经年卧床而略显气息不济,“激将法?”
“苛劬对王上的爱,也许在初时走得偏激,但臣通过近几年与其的几遭接触下来,她只是爱王上,她只想知道,对她,王上是否没有半分情分。”
“宣卿认为呢?”
“若无情分,在她伤了王上后,岂是在床上躺上半年就能了事的?王上对她,是心存怜惜的。”
“宣,世上有什么是你不能了然的吗?”
“有。王下为何不娶苛劬?以她的容貌才情,甚至只求能陪在王上身边即可,王上为何拒人千里之外?”
“宣何不再运用你聪明的脑袋想透呢?”
“世上若说有唯一不以常理推之的,便是情感,其中,又尤以男女之情最为无解。”
“朕的后位悬空多年,宣可曾想过入主岫烟宫?”
“臣不会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不会,还是不屑?”
“是不会。”宣隐澜水眸清亮无伪地迎视,“王上对微臣,初是兴趣,再有好奇,进而欣赏,施以体护,却不全然是爱情。微臣对王上,忧心有之,牵念有之,感恩有之,忠心有之,也非爱情。且以隐澜的本性,是断然无法安于做碧玉,无关为妾的身份,而是无法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这便是宣的心结么?”早知他的宣相与众不同,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世间男子,一夫一妻的是有之,但只在供应不起家用的贬夫走卒,但凡稍有家世,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这并不影响男人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是么?如果他早日获悉这一项,当初,也只会权作笑谈吧。“那么,他呢?”
“他于臣,虽重要,却不是牵绊。”
“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合该是那个男人倒霉罢。”勒瑀因病痛削薄了少许的唇畔抿起状似幸灾乐祸的笑纹。
“这十年,朕醒少睡多,许是因为静了下来,反倒事情想得多了。宣,以朕当初的行事作风,完全可以强要了你,你尽管聪明过人,朕亦非愚人,手段足以多得令你防不胜防。”
宣隐澜但笑不语,颔首。
“可是朕的手段,从来没有用在你的身上。为何?因为你机猾表皮下的天生傲骨?天生傲骨的人不只你一个,朕曾折了无数人的傲骨践在足下,并以此为乐趣。但看到你,朕的乐趣变了方向,朕喜欢看你在朝堂上挥洒智慧,在群臣之间八面玲珑,在对峙之际唇枪舌剑。朕了解,你天生傲骨,却富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