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夜宿(第2/3 页)
月中,郑郁犹如被浇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我还没说话呢!你们怎么就安排好了?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想哭哭不出,想笑又不敢笑。
“郑御史不愿意?”林怀治转头看郑郁。
“怎会......只是这......有违礼制宗法吧!”支支吾吾半天,郑郁才从嘴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九郎,殿下都这么说了,肯定已经是思虑周全。”苗修拍了拍郑郑郁肩,非常贴心地说,“现在驿站只有两间房,你要是与我和许太仓一起睡恐怕伤着你的脚,还是与殿下一起吧。”
郑郁很想说其实我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此时他也明白要是他再拒绝那就是打成王的脸。
堂堂皇子体恤下属官员,不忍你受苦邀其同睡一屋,你这个八品监察御史还推三阻四,回京之后被德元帝知道只会觉得我儿子都这么说了你还矫情什么。德元帝不爽底下有的是闻着味参你的人,且这也是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在一众外力下,郑郁思索片刻,苦笑道:“那臣今夜只得打扰殿下了。”
是夜,郑郁坐在榻上脚上的药已在用完晚膳后换过。
林怀治坐在另一侧借着烛光看书,屋外此刻飘起盐粒般的雪花,随着呜咽的寒风回荡在庭院里。屋内炉火生的旺,暖意洋洋的也不觉寒冬降临。
林怀治折翻一书页后,说:“郑御史不困吗?”
纤长如玉的手捧着暖炉翻来翻去,闻林怀治此言,郑郁一怔随即说:“还好,殿下要是困了不如先睡,明日还要赶路。”
“你先睡吧,我看完就睡。”这句话就像是平常家中夫妻之间的对话一般,带有点温情绵柔。
郑郁看林怀治手里剩余的书页,约莫还要半个时辰才能看完,心想那自己现在上床闭上眼睛睡觉,等他看完自己也就睡着,一觉醒来便是天亮,这样就避免两人会对枕尴尬。
碰巧他现在确实泛上困意,想好之后起身走向屏风后,宽去衣袍上床扯过一床被子,盖身上睡在里侧。
屋外风还在呜咽地吹啸,郑郁此时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但就是睡不着。
明明方才自己困意连连,可一躺床上就睡意全无。心里暴躁抓狂要再睡不着,林怀治就该上来了啊!
时光又过了许久,郑郁还是精神不已,他看着青灰色的床幔出神,耳畔传来箫宽劝林怀治早些休息的声音。继而是书被合上,人起身离榻,主仆走至屏风前,箫宽给他脱衣服的布料摩擦声,箫宽放下衣服退下。
郑郁此时闭紧双眼,心里默念快睡着!快睡着!!!
可惜在极其强烈的暗示以及他剧烈跳动的心中,他根本睡不着。
郑郁感到林怀治走到床前,床重沉下去发出声响,继而是林怀治盖上被子的声音,他躺上来了!
此时此刻,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郑郁不敢睁眼去看,只能在心里默想快睡着,可身旁的呼吸及萦绕在床间的淡淡熏香让他的心狂跳不停。
因睡的不是上房,这床略窄些,更莫说两人还是成年男子。
两人还是一人一床被子的盖着,这床就更狭窄无比,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隔壁被子里林怀治的手臂。
过去许久,他听见林怀治平稳的呼吸声,心中松了一口气,扯紧被子翻身朝着墙壁。
“你还没睡着?”林怀治仿佛轻呼一气问。
郑郁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么久林怀治还没睡着,睁眼盯着面前垂下的床幔,说:“嗯,殿下不也是吗?”
床太小两人又挤在一起,林怀治动了动,缓解下麻木的身体,沉声道:“除夕一过就是德元二十年了。”
“生于天地间,如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1]。”郑郁不知怎么回答林怀治这句话,便随意感慨一下。
“你我相识已有八年。”林怀治清冷略带哑意的声音,在这个孤寂的雪夜响起。
郑郁心又开始不止地跳,从德元十二年在长街上两人初见到如今已是八年。
郑郁不知林怀治此话何意,平复好心后,从容道:“日后殿下与我还有不止八年的时间,同为朝中官,何愁来日不相见。”
林怀治突然问句:“你累了吧?”
郑郁不解:“什么?”
觉得这样背对林怀治说话不好,旋即翻身躺平看着头上床幔,微微侧头发现林怀治跟他保持同样的姿势看着床幔。
“赈灾的事情。”林怀治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胸前交叠。
郑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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