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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东西都摆放得有条不紊、恰倒好处。他不由心头一热:“还是家里舒坦呀!人有个家就是好,更不要说家里还有婆娘料理了。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漂泊在外,这家里还多亏了人家张妍支撑,要不然……唉,这些年也实在苦了张妍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荣归故里(下)
(接前章)张妍今天耳朵特别管用,牛保国在院子里一声没吭,她就觉察到了,早已春风满面地从上房屋里迎了出来,热情有加地说:“你回来了?快,快先坐到上房屋里吧。”她说着就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接过了牛保国肩上所背着的那个臭烘烘的行囊卷儿,一边把牛保国往上房屋里领,一边兴冲冲地朝着上房屋里喊了声:“连学,你大回来了,快出来接你大!”牛连学应声也就从上房屋里连忙跑了出来,可是当他跑到上房屋门口时,突然就又猛地给站住不往前走了。他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牛保国有些难为情,愣了刹那,这才陌生而怯声怯气地说了句:“大,您回来了。”牛保国看着应声从上房屋里跑出来的牛连学,虽然说身体还显得有些单薄瘦削,但个子却长得都快撵上自己了,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牛保国走进上房,一眼就看见了供在堂屋柜盖上他妈那牌位。他妈去世的事,在回来的路上他哥牛保民已经告诉过他了,当时他并没有感到怎样的伤感,然而这会儿进到家里,一见家里是这样的情景,尤其是一见到他妈的牌位子,不由得就抚今思昔、触景伤情,又想起了他妈在世时一辈子对他所操的那些心,就连死也都是因为心里操牵他所致,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悲痛情绪了,一下子跪倒在他妈牌位子前面,“妈呀—”一声,撕肝裂肺地放声痛哭了起来。这悲怆欲绝的哭声让人听了无不黯然心伤,张妍和牛连学禁不住也都跟着啜泣起来,不断地在擦眼泪。张妍悲悲切切地说:“妈在世时一直都在想着你,直到临断气时还在不住地一声接一声叫你名字呢。她这辈子为你可把心力都劳干了,活生生是因为牵挂你把人给牵挂死了。你知道咱妈那人是个刚强人,在人前要强了一辈子。她一天到晚心里都想的是你,可是从来都不向人诉说,老是窝在肚子里自个儿发熬煎。这些事我和咱哥心里谁都清楚,为了妈,保民哥还四处不知找了你多少回,可是始终没能找到有关你的一点点儿音信。你说,我们能有个什么办法呢?”张妍一边诉说,一边就端来了一盆洗脸水说,“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咱不说那些话了。你回来了,妈如果在天有灵,她也会看得见的,心也就放下了,说不定这会儿都在阴间宽慰得笑哩。再说了,有人又说人死如灯灭,一死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就是哭得再悲伤,那可怜的老娘可能现在也都听不见了,还是节哀顺变吧。奔走一路了,这会儿你肚子肯定也多少都饿了,先洗把脸,咱赶紧吃饭。”张妍的温柔、体贴以及善解人意,多少缓解了一些牛保国此时心里的悲哀。他们一家三口人也可能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共同坐在灶火前的小饭桌上和和美美地吃着饭呢。
“保国回来了。”“保国叔,你是多会儿到家的?你看我们还都是刚知道的呢!”牛保国他们一家子三口人正坐在灶火前的小饭桌上吃饭,村里就有人闻风接二连三地到他家里来看望牛保国了。张妍见状赶忙放下了饭碗,停住吃饭,跑前跑后地忙着张罗起来,招呼他们。你看她既是给来人找板凳让坐,又是给他们寻茶杯倒水,给男人递烟,给女人、小孩抓落花生,散洋糖块,一时忙得不亦乐乎。当初和牛保国曾经一起往三河口贩棉花的那一帮帮子人,有好一些也都十分热情地跑来看望,他们彼此在一块儿又说又笑,家里一时显得特有人气,十分热闹。黄娃还是年轻单纯,口无遮拦,他冲牛保国问道:“保国哥,你这些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家里人四处奔走,托人打听,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着你的人影儿。”牛保国面对这样的唐突问话,在人面前不回答不行,回答么,确实又让他无言以对。他左右为难,嘴里只是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老半天也都没说出来个张道李胡子。就在牛保国哼哼唧唧,正没办法回答黄娃问话的时候,还是吉生灵性,插话给牛保国的难堪处境解了围。只见他指斥黄娃说:“你这个熊一天淡话就多得没办法。保国他当时是处于那种境况,恩娃那货前后追着寻事呢,他不跑能行吗?他只管跑着躲藏还来不及哩,哪里还敢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在场的人立刻都异口同声地应和着说:“是啊,是啊。吉生说的对着的,当时事情确实就是那样的。不过现在解放了,世事平稳得多了,不会再有什么事的。国家一再“三反五反、查田定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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