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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饲养员吉生在牲口圈旁边他所住的那间房子里,听到牲口槽不知被什么东西碰得震耳价猛一声响,急忙跑出来看,一见牛保国把犁插在了牲口槽腿子上,铧都碰碎了,牲口拉犁的绳也都被两头猛往前跑的牲口给碰断了,就连槽桩也都被碰折了,这下子可气得不行,忍不住冲牛保国就可嗓门怒吼起来:“牛保国,我说,你眼睛是瞎了还是在裤裆里装着的?睁得圆圆的让牲口撒腿跑回来往牲口槽上碰呢。哎,你也经常给生产队犁地哩么,就说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不知道下晌这会儿工夫牲口都急着往回跑哩得是?你把头口不勒住点儿,还能让它由着性子跑?我看你今儿个把头口槽弄坏了队长怎么说!”牛保国憋一肚子委屈,只是这时有口无法辩白。吉生盛怒之余扭头一看牛保国手上的血淌淌往下流,于是口气缓和多了,说:“行了行了。你赶紧先到医疗站去,让赤脚医生给你把手上那伤包扎一下,这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只是我得警告你,以后下工的时候千万可不敢再这样,确实得加倍小心点儿。这实在太危险了,你不把牲口勒住,让它由着性子乱跑,要是在路上把哪个人撞着了,或者万一把谁家的小孩给踩了,那可不得了。我看你到时候该咋办?出个一差二错,谁能承担得起责任?”牛保国一清二楚今天事情发生的原委——纯属牛德草恶作剧引起的一场风波,遭人暗算,一肚子冤屈没法说去,对着吉生没完没了的数落只好唯唯诺诺,连连称是道:“那是那是,以后我一定吸取教训,加倍小心就是。这儿的事儿,那么就只好拜托你,麻烦替我先代劳了。”“走吧走吧。”吉生催促牛保国,“赶紧把你那手先包扎住去,当心得破伤风了着。”牛保国于是匆匆到医疗站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去了。他这人,一辈子都是算计人的人,没想到今儿个打鹰的居然让鹰把眼睛啄了,遭了牛德草这个毛崽娃子的暗算——牛保国心里一时有许多说不出的感慨和苦衷。
今天牛德草突如其来地玩了这一手儿,牛保国虽然始料不及,但也怪他平日作孽,太忽视人的报复心理了。平日,他只意识到牛德草对他气不顺,看不惯,却绝没估计得到牛德草会在具体行动上伺机给他使绊子。他枉活了五六十岁,压根儿就不懂社会上流传着的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再说,他也太得小觑牛德草了,他总以为牛德草在他手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眼看着长大的,涉世不深,还嫩得太着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平日把牛德草根本就没在眼里放,故而才会口无遮拦地非议、诋毁牛德草。孰不知牛德草血气方刚,即使是棵小草,也会努力争得属于它的那一片天地。
自从牛德草那次隐秘地给牛保国来一手儿,戏弄式的教训了他,此后牛保国在言行上明显地就收敛多了。在公众场合,他尽管也不会说牛德草怎么怎么好、怎么好,但也绝对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说牛德草怎样不行。对于这个话题,他迟早再说起来就谨慎多了,也隐晦多了,然而对牛连欣,当然还是一如既往,不遗余力,一味千方百计地吹着喇叭,抬着轿子。天长日久了,庙东村的社员群众听他吹捧牛连欣的话多了,听惯了,也就听腻了,都知道他所说的那些话里有水分的,得打折,他话之所以那样说纯属感情因素在作祟,所以渐渐地也就都不以为然起来,觉着事实并非全然像他说的那样邪乎,他只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夙怨刻骨(下)
(接前章)……因而他再一天磨破嘴皮子地说队里的诸事该怎么样儿或者不该怎么样儿,也就不见有什么明显效果起来。他说归他说,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情,他无能力左右。他这样做到后来所引起的唯一效果就只能是适得其反,让人对他和牛连欣之间隐藏着的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愈加反思,愈加鄙视,进而愈加把它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闲聊时时提及。至于牛德草呢,虽然上次把牛保国借机美美捉弄了一顿,尽管也稍觉快意,但仍不解心头之恨,觉着发泄得心里还远不够舒坦,他决意要让牛保国在春风得意的同时也得颇有点儿烦恼。这一思想动机他当然是深深埋在心底,不像任何人泄露天机的,而只是时刻都在默默地等待着好的可乘之机——对于这,牛保国是没有足够意识得到的。
又一次紧张而繁忙的麦收季节来临了,人们一个个都起三更睡半夜地在生产队里忙碌起来。这一年夏收,牛德草被指派和其他一些年轻人负责用架子车把社员们在地里所割倒的麦子往回搬运。他们被编在运输队的这些人,两个人一组,拉一辆架子车——男年青小伙子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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