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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真!”有人快步冲上前来,一把将摔落得遍身是伤的她抱了起来,他在她耳边高呼:“你醒醒,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她沉沉地依在他怀里,那般的温热而安稳,似乎是一方静土,足以承担起她的所有重担。不睡,不睡?然而她实在太累了,除了睡去,别无他法。
他顾不上什么,抱着她往外奔去,不停地在她耳畔道:“你睁眼看看我,你瞧我一眼,好歹瞧我一眼!”
这声音,这语调,除了闻意远,再无旁人了。她勉力睁开了双眸,眼光落在了他的脸庞上,那满面的焦急与担忧,在她睁眼的那一刻起,一下便收敛了起来,只余下轻淡的笑意:“这就对了,你不要闭眼,好好看着我,我今儿用了扶桑进口的胰子净脸,你瞧着可是比往日要白净些?”
她觉得脑子昏沉得难受,只虚弱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硬撑着一点气息不使自己昏睡过去罢了,便是这般没来由的相信闻意远,他让自己不睡去,定有他的缘由。他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他的着急与关怀都是真的,他没有像旁人一样,怀着叵测的心思接近她,他不会如旁人一般,乘她不备将她推入万丈深渊。他和她的哥哥一样,对待她的是一副至善心肠。
迷糊中,知道他在用他的那一套来为她疗伤,又听得项云杨在旁客客气气地道谢:“舍妹失足受伤,暂借贵寺客厢养伤,有劳明觉师父费心。”
闻意远为项庭真包扎妥当后,方小声对她道:“我知道你累了,你无大碍,想睡便睡吧。”
听得他这一声,她如是获得了莫大的安慰,意绪一下放松了下来,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正睡得沉沉间,忽而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在怜爱地抚摸她的额头,这样的举动,像极了旧时母亲的陪伴,那指间及衣袖内的淡淡沉水香气,正正是母亲惯常所用的。她猛地一惊,慌忙坐起了身,一眼看到坐在床沿的正是母亲沈氏。
“娘!”她忙不迭握住了母亲的手,“你不要离开庭真!”
沈氏面上带着慈蔼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声道:“我的儿,从此没有为娘相伴,你更要好生保重,莫要轻言放弃。”
她绝望地注视着母亲,“今后的路,我不晓得该怎么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庭沛说的那些,娘,你告诉我,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不是你害死庭沛的娘,你能不能告诉我……”
然而沈氏只是含着一缕微笑,默默地站起身来,轻飘飘地往门外退去。
“娘!你不要走!娘!”
“娘……”项庭真自凄迷的睡梦中惊醒,整个儿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一脸都是涔涔的冷汗,只是虚脱地大口喘息。
闻意远在门外听闻动静,忙上前来,隔着门问道:“你可还好?”
项庭真许是起来得急,眼前一阵晕眩,只托着包扎了纱布的头静默不语。
闻意远不免担心,敲了数下门均没有回应后,方推门而入。只见她面白如纸,两眼无神地呆坐在床上,因头颅受伤,长长的头发披散于脑后,额上一圈护伤的白纱布,更添了几分羸弱,已不复往日的娇丽神采。他眼见她如此情状,止不住一阵心疼,道:“你是不是被噩梦惊醒了?”
她木木然,依旧沉默着没有言声。
闻意远又道:“只是一场噩梦,不要紧。”
她睫毛微微抖了抖,哑声道:“为何要救我?死的本该是我,我死不足惜。”
他注视着她,“是了,要是连你也死了,你娘在项府辛苦累积的一切,就都拱手让人了,你这个孝女,便是这样当的么?”
第六十五章 真情假意
项庭真虚弱一叹,“我一直以为,我与旁人不同,我比他们聪明,我比他们看得通透,我比他们更有智慧,难道不是么?我的爹爹,我的娘,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般夸赞我的,难道不是么?”她凄苦而笑,“原来真的不是,原来真的不是,我是世间上最为愚笨之人!那么多人抬举我,讨好我,取悦我,不是因为我聪慧,不是因为我得体,而是为了我的身份,因为我是项府的嫡女,因为我是我娘的女儿!”
闻意远缓步来到她的身侧,俊目内含着一缕不易觉察的怜惜,柔声道:“这些天以来,我陪同着云杨守丧,留心你与往日大不相同。旁人都说你冷硬无心,竟不为亲娘流一滴眼泪。我却晓得,你不是没有眼泪,你的眼泪都往心里流了,你把眼泪藏起来,也把希望藏起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