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页)
乐观方面,我们尽力挽救刘杰、张光藻和陈国瑞。”
怎么救?
曾国藩发出深沉的叹息:“捉拿更多的凶手,希望能转移洋人的注意力。”
崇厚明白了,这叫围魏救赵。
他马上去办,一口气就捉了八十余人,定了二十余人的罪。
洋人们不满意。
崇厚又捉了百余人,定了三十余人的罪。
洋人们略满意,曾国藩立即行动,判决十六人死刑,其他人虽保住了性命,却要在监狱里待上一生。
法国人也竟然很满意,曾国藩又立即行动,向中央政府请求释放刘杰、张光藻,取消对陈国瑞的指控。
法国人闻听此消息,又闹起来。曾国藩急忙出面向法国人解释,这种解释在法国人眼中纯属多余,法国人非要刘、张二人的人头不可。
曾国藩只好硬着头皮拿出杀手锏。他对法国人语重心长地说,我最讲“诚”,只有真诚无欺地对待自己的心,才能真诚地对待人情事变。刘、张二人和此事的确无关,要他们的脑袋实在说不过去。况且,你们也只是想惩戒他们一下,何必要脑袋?在我们大清,要个脑袋很费周折。你们国家正在和别人打仗,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在我们这里要两个无名人的脑袋?
法国人跳起来:“啊哈,什么意思?”
曾国藩慌忙站起来,说:“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们发配边疆,风吹日晒,也算是现世报了。”
法国人不同意,曾国藩说,“那我再上奏朝廷。”
这样你来我往了两个多月,法国人的确是无暇东顾,只好顺水推舟,默认了曾国藩的决定。刘杰和张光藻被发配边疆。
二人很冤,曾国藩良心上也过不去。他拿出了很多钱,给两人做安家费。拿钱买不来心安,所以曾国藩更加愁闷。
令他愁闷到要死的还有庙堂之上的非议。有官员认为,曾国藩在处理天津教案时太纵容洋人,丧失了人格和国格,简直就是卖国贼。这种论调甚嚣尘上,如果曾国藩在北京,非被他们用唾沫淹死不可。
有幕僚把这些议论小心翼翼地告诉曾国藩,曾国藩无动于衷。他躺在冰冷的床上,时不时就翻身起来呕吐一回。
天津官员们每次来看望他,所看到的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床边呕吐。也有人看到他那只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如烟花般璀璨。
众人都说,这是回光返照。
曾国藩写信给家人说:“我若再不离开官场,非死在官场不可。”
经过毫无必要的思考,他请辞,推荐了李鸿章为直隶总督。
慈禧思考许久,同意了。
她同意曾国藩辞去直隶总督,但曾国藩必须要回金陵,继续做他的两江总督。
因为接替曾国藩为两江总督的马新贻被刺杀,慈禧说,看来两江总督这个宝座,谁都坐不稳,只能由曾国藩来做。
于是,曾国藩离开了天津、离开了保定,第三次担任两江总督。
一个“诚”字而已
离开保定前,李鸿章风尘仆仆地来见曾国藩。
看到曾国藩憔悴不堪的样子,李鸿章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曾老师已老,不仅是人老,心也老了。
不过一见李鸿章,曾国藩好像年轻了二十岁,话匣子也打开了。
“天津教案,你怎么看?”他问李鸿章。
李鸿章实话实说:“略有些过了。”
曾国藩笑了:“的确是,可你要知道,人强我弱,自己没有强盛起来前,一定要忍辱负重。一受刺激拔刀就上的是莽夫,非智者。”
李鸿章恭敬地:“这就是曾公所说的‘打脱牙和血吞’,然后徐图自强。”
“还不止!”
“哦?”
曾国藩沉思了一会,声音提了几度:“你现在到了此地,是外交第一要冲的关键。我今国势消弱,外人虎视眈眈,稍有错误,后果不堪设想。你觉得该如何和洋人打交道呢?”
李鸿章谦虚起来,“我特意来向老师请教。”
曾国藩把他的谦虚打回原形:“不必废话,我了解你,肯定是有了主张,说说看。”
李鸿章脸红了下:“我也没有什么主张,只是有个主意,同他打痞子腔(油腔滑调,深意为对洋人的要求耍手段拖延)。”
曾国藩慢悠悠地梳理着胡须,似乎在思考。许久,才说道:“呵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得如何打法,你说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