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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歉的时候,依旧如行云流水,妥帖平常,丝毫没有局促,更没有担心。
天真率直个屁!
二两青整个人依旧有些颤抖,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气愤。
“值此良辰美景,你我能够遇上,难道不是缘分么?”他又再问她,这一回,却显然没想让她回答,“即便是拙荆在世时,在下都未曾带她来看过灯哩。”
这一次,贵公子的话语里终于有了点起伏波澜。
可二两青一点听下去的心思都没有,她冷笑一声,“这‘缘分’倒是难得……”她拖长了语调,“三公子那时候就应该多陪陪夫人,省得现下对着我这么个不识相的。浪费了。”
“姑娘不必如此惊慌。”他笑了,这一回,那对风流雅致的眸子再次瞧向她,“能有姑娘相陪,实是独孤三生有幸。在下不会再逾越了。”
他、他竟知道她在惊慌害怕?!
二两青硬着头皮笑道,“哈,三公子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我便不惊慌了。”
只是话虽是这样说,到他向她走近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往旁里退了一步,紧紧地贴在了桥栏之上。
独孤走到她身侧,这一回,果然没有造次,不过是轻笑着睨了她一眼,伸手飞快地摘了什么下来。
二两青瞧请他手上的物事,登时脑袋嗡地一声炸了。
这人,这人竟然又把她刚弄回去的福字结给摘了下来!
“在下略略想了一想,觉得青姑娘方才做得不对,既然被人摘走了才能嫁个好姻缘,那我们岂有再挂回去的道理?”
“你刚才不还觉得它丑么?”二两青闻言气结,“既不是真心喜欢它。摘走了也没用的。”
“丑确实是丑。”三公子自言自语道,“不过丑得让人欢喜。我摘了它走,又有何不可?”一边说着,一边他当真已将那绳结挂在了腰间。
这真是他全身上下顶顶不搭调的物事了。
二两青只觉哭笑不得,从未料想这前一刻还让她胆战心惊的三公子,怎么下一刻竟也能做出那么冒傻气的事。
这一夜发生的事,简直太过怪异难解了。
于是这天夜里,她禁不住做了个梦。
梦见闷热的栈桥之上,背光而立的那人俯身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这是你做的?”那人问她,伸手从桥栏上取下了一个香包,“真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唉?”她呆呆地望着他,“我做得不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像是要欢腾得飞起来似的。
“青姑娘,谢谢你。”南宫璇消瘦的面容近在眼前,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够到,“我很欢喜。”他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欢心笑容。
不知为什么,她却哭了。
第二日一早,张捕头又把门拍得震天响。
“青姑娘,你总算是醒了。”
——出大事了。
二两青的眼角依旧有些湿润,可她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出大事了。只因她竟然想不起自己怎么竟会突如其来发梦的,岂非已是一桩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泼妇你好
昨夜发生了三件大事。这三件事,似乎一件比一件蹊跷。
第一件事,张阿麻等人重伤昏迷,现下在衙门里救治。
第二件事,阿拐以为她被南宫诣派人伏击,大闹江月楼,打伤了人,而今已被捉了起来。
二两青闻言,心中已然一突。
她记得昨夜是独孤忱的人替她回来报的信,而张阿麻他们,也应是被独孤忱的人给带回府去救治的。阿拐并不是个会不问青红皂白便惹事的。所以这其中缘故她略微一想便理了个通透。
若不是她昨夜当真做了一场梦,那便是独孤忱从中作梗了。她一想通这关节,便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独孤家历来在锦昌没什么根基,独孤忱也早已深居简出多时,怎么而今他却心血来潮,竟有兴趣来这儿兴风作浪?
昨夜那段荒诞滑稽的经历再次浮现。他唐突的举动,奇怪的对话,而今她细细想来,这一切简直不能更可疑了。
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独孤忱的事她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江湖中关于这位独孤三公子的传言多半隐晦。关于他那高深的武功,关于他那莫测的心机城府,当然,传言最广也最避讳的,是他曾弑兄杀母,更有那雷霆手段让人胆寒。这一切无人知其真假,不过是到了最后,他终究成了这唯一的独孤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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