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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只看见他俊朗的侧脸淡淡的看不出表情,心里却无端的渗出寒意。
本来事情也就到此结束,却不想自越肃登基以来,百姓的怨气已是越积越深,此次受灾,灾民见朝廷如此腐败,天子如此无能,更是凉了心。北方就有小股难民组成了起义队,意思是要与朝廷对抗,将皇帝拉下龙椅来。而李公望遇害一事,就像一个契机,百姓的反抗情绪全面爆发,全国各地起义队伍不断。
史书记载:顺昌元年,越高祖薨,太子越肃登基,始为越惠帝,改年号天启。天启元年,昌州大旱,难民流离,渐而暴乱,至此,大越乱。
与此同时,宣墨的声望却日渐提高,皆因他在此次天灾中率先带头捐出身家,继而严惩贪污赈款的酷吏,昌州官场几乎全数落马。凡贪污赈款的官吏,重者处以极刑,轻者流放,从昌州刺史到地方县令,全部肃清。百姓无不拍手叫好,至此,宣墨已是深得人心。
越惠帝本是高枕无忧,只管饮酒作乐,直到全国各地的暴乱队伍越来越壮大的消息传到耳朵里,才开始慌张,勉勉强强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连夜召集了臣子们商讨事宜。
金銮殿上,宣墨静默站在一旁,看越惠帝焦急的来回踱步。昏黄的烛光下,越惠帝一张长期纵欲的脸晦暗无比,眼睛浑浊的扫着底下的臣子们,沙哑着嗓音问:“众卿家可有何良策?”
凌风雷向前一步道:“如今之策,只有派兵镇压了。依老臣之见,可派康大人率蕃兵平息此次动乱。”
康凤向前一步,朗朗道:“凤所率之蕃兵,乃驻扎在与我大越和南晓与北蜀的交界处,此次若要镇压,调兵需要时间不说,况且一旦调兵离开边境,只怕南晓和北蜀会有所动作。不如凌大人率兵出征较妥。”
凌风雷冷笑几声,怒道:“老夫所率禁军和中央军,用以居内驭外,巩固皇帝的独尊地位,怎可随便出兵!”
越惠帝左右瞧瞧,显得很是为难,正好瞥见一直静默在旁的宣墨,如抓了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问道:“依宣卿家之见,朕该如何?”
宣墨抬起头扫了周围一圈,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康大人和凌大人说的都有理,守卫过境的蕃兵自然不能动,守卫皇室的禁军更是不能动,那么如今只剩乡兵,只是乡兵平日懒散,未受训练,只怕对付那些难民有些不济。依臣愚见,倒不如让凌大人率领凌家军去镇压,凌家军素日训练有素,对付一帮自发组织起来的暴徒想是绰绰有余,又可以不动禁军兵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刚说完,凌风雷一道目光凌厉的射过来,宣墨抬了抬眼,安然的受了。听到上位越惠帝兴奋说道:“此法甚好!凌卿家,你回去准备准备,后日便率领凌家军出征,待凯旋归来,朕自然重重有赏!”
凌风雷急急抱拳说道:“皇上请三思!臣此去了,只怕有逆臣贼子趁机对皇上不利!”
越惠帝哪里听的进去,只想着先把凌风雷打发了,宣墨就算有谋逆之意,但没有兵力,而自己有三千铁甲禁军在,料宣墨也不敢动,遂不耐道:“凌卿家!莫非你想抗旨么?还是不愿为国家、为朕出力?”
凌风雷一句话生生哽在喉咙,半晌才不甘道:“臣遵旨。”
越惠帝很满意,转念又想到芙蓉帐里那新封的美人,心思立刻便没了,随便挥挥手道:“退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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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起风了罢,流苏拢了拢身上轻巧的狐裘披肩,瑟缩着打了个寒颤,立刻就有一股暖意驱散了秋日的寒凉,带着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一袭月白兔毛镶领披风轻巧的覆盖住了全身。流苏伸手拉过披风系带,看向并肩而立的宣墨,问道:“快出城门了罢?”宣墨用手心暖了暖流苏微凉的脸庞,眼神却看向远方,道:“快了。”
流苏也随着宣墨的眼神看去,远方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挂在几枝黑色的干枯树桠间,像一幅色彩鲜明的剪影。
城门处渐渐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地面也开始隐隐震动,流苏不由踮了脚尖望去,城门处黑压压一片铠甲齐齐的压过来,伴随着戈矛与铠甲相碰的刺耳声,那刚出的寒秋日光照在那片黑甲上,反射出惨淡晦暗的光芒,不似壮观,反是惨烈。
领头的那人一骑骏马,一身锁子甲,佩剑上鲜红璎珞垂荡,昂昂然朝这边看过来,先是看到了宣墨,但只迅速的掠过他,将目光定在了流苏身上,利落的翻身下马来。
流苏手一伸,早有下人将两碗薄酒递上,流苏拿了两碗酒,走到那人面前,垂了眼,肃然道:“爹,女儿不能陪爹纵横沙场,只敬薄酒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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