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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开眼,将那作隔墙之耳的不速之客封冻于点苍山雪壁之中,则隐秘不致外泄,担当大师如若果真结庐佛顶,亦不致被歹人骚扰。”他双手合什,连连宣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第二十回 恩仇本无定 死生自有缘(二)】………
却说无因劫牢未果,左思右想,打定主意,一咬牙,提着从狱卒手中夺来的鬼头大刀,冒着茫茫风雪,连夜向鸡足山方向奔去。
次日清晨,雪虽然小了许多,老天却依旧阴沉着脸,寒风仍刮个不歇。
无因和尚先是拼杀了一阵,后来脱逃出城连夜奔走不歇,身子有些倦意,况左手小臂又中了毒箭,虽已身封**道,但为保住皮肉不致僵死败坏,每过一个时辰,他便强忍巨痛解开**道,让血流经络略微行走片刻再行封住。如此往复几次,那毒液竟已慢慢向上浸透,左肘关节之下已微微有些肿胀麻木之感,头脑竟也有些昏昏沉沉。他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双脚却依然不停地向前迈动。
突然,“卟”地一声,脚下竟踢飞了一块碗大的石头,小脚趾一时撞得生疼。无因一惊,猛然惊醒,抬眼望时,远远的已可见到双廊村后那座建于岸边礁石上的海神庙。无因心想:“此时洒家这副模样,身有箭伤血迹,手提明晃晃的鬼头大刀,贸然闯进村去,万一被护村壮丁看见,围将起来,或是通报官府,岂不更添麻烦?此去鸡足山尚有五、六十里山路,又是陡坡羊肠小道,手臂中毒,脚步也慢了许多许多,不如另择小路,前边山箐中有条毛路,道虽更难,却是近了不少,况行走此路之人甚少,也省得被人碰见。”心意已定,他提起精神向前行去,走不多远,往左一折,拐进了长满灌木荆棘的一条土山沟里,循着野兽踏出的小道潜踪而去。
时已黄昏,鸡足山祝圣寺无恨大师正在禅房内打坐,忽有知事僧推门急急报道:“有一僧人手提大刀,身染血迹,已闯到山门……”
无恨大师双眼一睁,说道:“你莫惊慌。你可曾问他法号?”
知事僧答道:“他、他自报乃是大理崇圣寺无因,指名定要见大师。我见他相貌凶恶,已派人将他拦于……”
无恨大师猛然起身责道:“罪过、罪过!汝怎可以貌取人?无因乃大理知空禅师之弟子,与我同辈也!还不快快与我一同出迎!”
知事僧一愣,惶惶然跟着无恨大师走了出去。
一出山门,只见七、八个年轻僧人手执齐眉棍,一字排开在台阶下,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瞪着趺坐地上的无因和尚。无恨大师不禁怒叱道:“佛门圣地,岂有这等迎客之礼?汝等还不快快闪开,回寺面壁三日!”言毕,急步下阶,双手合什一躬道,“阿弥陀佛!不知无因宝驾至此,老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他猛然看见无因脸色有异,左臂一片血迹,急忙扶住无因,诧道:“缘何受此重创?”
无因强笑道:“无恨老僧,多年不见,尚无恙乎?”说话间,无恨搀着无因拾级而上,跨进山门。
短短数步,无因竟走出了一身冷汗!进了禅房,也不待无恨相请,自己择了一把椅子一**就落座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连呼出的气也觉得火辣辣的烧咽喉燎口腔,一阵阵口干舌燥袭来,耳底“呜呜吱吱”地乱叫,眼前也冒出了万颗金星,而偏偏那支箭伤的左臂也一跳一跳地钻心疼痛,烧灼无比!
无恨伸手替他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吱”的一下撕开衣袖,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骤变,立马对知事僧道:“快快取一盆净水,将金枪药和拔毒药一併拿来,要快!”他转脸问无因,“无因长老,是何人竟用毒器伤害于你?你又为何突然闯上鸡足山?莫非大理崇圣寺有了什么变故?”焦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因咬咬牙,吁了一口气,道:“汝之三问,容后再答。洒家先问一事,未知慧灯庵碧烟神尼如今在山上否?”
无恨眉尖一跳,答道:“神尼数日前携徒下山,算来就该在此三两天里返回山门。不知汝访碧烟有何急事?”
无因闻言,不禁长叹道:“唉,再过两三天,只怕事已不济了。”
无恨不解,问道:“究竟何事这般紧急?”
无因道:“洒家师兄无忌被官府捏造罪名,囚于大理府衙土牢中,若不尽快想法救出,只恐惨遭不测矣!”
无恨闻言,双眉一抖,见知事僧已带人将净水、药筒送来,挽起袍袖道:“先敷药治伤,有话慢慢再说。”说完就动起手来,一边敷药一边道,“善哉,善哉!师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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