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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解。”青年有些困惑。
“阿弥陀佛!此乃症结之所在也!”老和尚接过话头,说,“武学之道,讲究颇多,其中尤以准确为最。而招式之准,搏击进退位置之准,则又当以实地实战为定。譬如书法,五尺大宣与方寸素绢书写同样几个字,运腕行笔之先,何行何止,何疏何密,何处落款,何处铃印,无不早成于胸。而你在石台上那一招‘花露流丹’,挺剑突刺,猛则猛矣,然下落时脚趾已突出石台边缘。但凡人蹬脚发力,几乎全仗大脚趾,你半个大趾已然无处着力,自然觉得石台边软,无从使力了。哈哈,哈哈!善哉!善哉!‘落雪猪’者,舍汝其谁?哈哈哈……”老和尚说到末了,却又打起趣来,笑得双眼眯缝,银须乱颤,真如一尊开心大笑的弥勒大佛立于雪地之中一般。
青年人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开朗,听到老和尚又在打趣,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眼珠转了几转,眉头一皱又道:“大师平时教诲:凡一招一式,皆须竭尽全力。如一跨步本有三尺,此时只限二尺五寸,岂非弟子偷懒?”
老和尚笑道:“非也,非也!君不见高山流水,时而悬崖飞瀑,一泻千仞;时而委婉曲折,深潭徘徊。水本无心,盖因地势所限也。人乃天地之灵物,安能不如水乎?”
姑娘与青年对视一眼,同声道:“请大师明示。”
老和尚手捻银须,侃侃说道:“投师学艺,须用心惴度,无论琴棋书画、刀剑拳棍,皆有貌似、神似之分,更有神貌在似与不似之间者共三等境界。所谓貌似,辟如孺子之描红,画匠之临摹,书家之习帖,循规蹈矩,不作它想,不越雷池一步,长此以往,数十年如一日,似则似矣,却亦呆滞古板之至。此乃学之下者也。所谓神似,辟如巫婆妆神,小沙弥打坐,其神态纵使惟妙惟肖,然其质、其韵却相去甚远,令人不禁喷饭。所谓神貌在似与不似之间,辟如唐寅之仕女,董源之山水,师法自然,又不独为自然。又如老衲之狂草,脱胎于上古高僧怀素章法,又饱含老衲胸中块垒;字里行间,隐见怀素家风,更扬老衲豪气,龙蛇飞舞,自成一格,貌似怀素,古风犹存,神如老衲,正气凛然。凡学者,应以此为上者也!”老和尚注目两个年轻人,略略一笑,又道,“你二人莫非以为老衲在妄自夸口?须知欲将他人技艺一招一式学为己有,岂为易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难矣哉!如老衲此等支离老手,穷究已近百年,亦非熟极而生不可。此中道理,你二人需细细体察参悟才是。”
两个年轻人频频点头应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老和尚笑道:“好!好!好!小翠,你且去将‘山水云石,风花雪月’狂剑三十二式演练一遍,让老衲与风儿一一点评。”
姑娘抱拳道:“谨遵大师吩咐。”眼波流盼,含笑看了看那个青年,转身一串急步,近得石台,提气一蹤,衣袂飘飘,凌空翻卷,身形展处,人已落在石台之上。她略一定神左手剑诀一领,寒光暴闪,一柄绿穗长剑迎风而出,破空之声啸啸而起。
………【第十一回 星芒飞丽影 书剑证同源(三)】………
话说无忌见险招已然凑效,但继之而来的攻势却一如先前一样迅捷、毒辣、凶狠。他不敢怠慢,抖擞精神,展开身法,竭力抵御着刘毅、枯尔巴两人的联手进攻。且说枯尔巴法师飞身猛扑之际,陡见无忌左手二指如戟直奔自己双目,心中一懔:废其性命却失去了自己双目,此等交换,可谓大不划算。他硬生生将身形往下一坠,曲膝沉臀,避过了无忌右手攻势,忽地斜向一跃,飞起右脚向无忌右耳跟踹去。
刘毅眼看折扇将落,无忌将亡,心中正自高兴,猛然间只见寒芒一点直刺自己心窝,心头一紧,意动身随,猛一运劲,中途变招,斜跨半步,折扇一横,变为横扫,直取无忌左臂;右掌自胸腹间推出,乃是其父所传“**阴阳掌法”中“回风卷秋叶”之杀着。转眼间,又将无忌前胸大**尽数罩于掌风之内。
他们三人的武功本在仲伯之间,如果单打独斗,无忌和尚自因意念清纯,经验老道而可略胜一筹。但此刻已成二打一之局,无忌和尚已经处于下风,加之枯尔巴气怒攻心,状如疯虎,刘毅存心灭口,出招险恶,两三招一过,无忌和尚已被迫得频频招架闪避,明显露出了败势。
白衣少年移了两步,瞅准机会,正待挥起短剑向枯尔巴刺去,却见张元奎手提长剑,冷笑连连地挡在面前。他不假思索,一招“玉练穿云”,向张元奎前胸刺去。张元奎挥剑一隔,只听“当”地一声,白衣少年只觉虎口大震,手臂一软,五寸短剑被隔得一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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