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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也留神细打听过,一个小丫头才从外面买来不过才几两银子,一层一层地报上去不过一二十两。就算是顶顶好的,通天不过四十两。当然,她这样的怎么也算不上顶顶好的,说破天去,二十两罢了。如今她赎身的银子倒是攒够了,只是,想自赎自身需得活契,而不说于家从不买活契的丫头,她根本就是个家生子,要想出去,终归还需主子的恩典。
第二日醒来,照常的一天,中午得饭的时候,送饭的婆子悄悄儿告诉说吉祥儿找她。舒舒知道是为了五爷的事,存心不去,又想起自己昨天剜的五爷那一眼,还有之前关于史书爱好,以及自己随口说出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都需要合理解释一番才行,便决定,还是再去一次。
因此伺候完了四奶奶午饭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告假说要去吉祥儿那里一趟。
四奶奶笑笑:“横竖我要歇晌,你自便去吧。”
一回又说:“今天我不出去,你晚些回来也不要紧。”
舒舒便告退了去了。
因昨儿刚带了果酱面包去,今天手里也没现成的东西,舒舒就空手去了。
吉祥儿自也不在乎她带东西没有,倒拿出两只水晶梨来,洗干净削了皮和她一起吃。
水晶梨入口即化,委实好吃,舒舒吃着吃着却忍不住惆怅起来——这水晶梨连吉祥儿都吃上了,可竹园却至今没见哪。
吉祥儿看到她呆呆盯着水晶梨不发一语,便猜着了她在想什么,趁机劝起来:“论起来呢,也不该我们说,只是,四爷终究是庶出的,又常年躺在床上,就算老太太有心,也架不住下人不当心是不是?老太太也不是事事都能照应得到的。就拿这水晶梨来说,原该每一房都有的,可是管事的昧下些儿你们有又岂能知道,就算知道了,还能为几个梨的事情闹到老太太这里来?为着些吃的闹得沸沸扬扬的,到让人更看轻了你们那一房。”
舒舒有些儿无奈,吉祥儿实在说的一丝儿也不差。
突然吉祥儿又神秘一笑:“其实今天是五爷悄悄儿叮嘱我叫你来的。”
说着暧昧地朝舒舒笑。
舒舒有些意外,细一想,却合乎情理。她有话要向五爷解释,五爷自也有话要问她。偏又不好告诉吉祥儿,事情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舒舒只好纠结地低着头,猛吃梨。
吉祥儿当她是害羞了,倒不肯再提这事,说起别的闲话来。
不一时,到点了,吉祥儿带着舒舒去书房伺候。
这次五爷早到了,看到她们来就让吉祥儿去泡茶,吉祥儿知道这是支开她的意思,又暧昧地朝舒舒笑笑,出去要开水去了。
舒舒恭恭敬敬地给五爷施了礼,又像见老师一样,低头不发一语。
五爷觉得有些儿好笑:“在我面前就不必跟在老太太那里一样了。”
又说:“上次你可不是这样。”
舒舒心说:上次你也没什么要拷问我的呀。
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本身又不大怕五爷,因此抬起了头来,认命地说:“五爷有什么要问的就问罢。”
五爷笑笑:“那你说,我有什么要问你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五爷肚子里的虫子。”舒舒牢骚道。
突然有些儿不着边际地想,若是她这么跟三爷说话,三爷会回她什么呢?
也许三爷会说:“你怎么就不是爷肚子里的虫子了,你可不就是爷肚子里的一条虫子,只在爷肚子里爬啊爬,爬得爷心也痒了,肝也痒了,心肝脾肺竟是无一不痒啊,你说,你这个小虫子,让爷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许是对三爷的轻佻太过印象深刻了,一时间竟脑补的声情并茂起来,舒舒寒战,把五爷的话也漏听了,只好问道:“五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五爷看她神游,也不着恼,笑笑又说了一遍:“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有问题要问你的呢?”
舒舒感叹,五爷这回话果然正常多了啊!
舒舒老实地说:“一个明明没什么机会读书认字的小丫头,居然会找史书,又说得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偏字又那么难看,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
五爷莞尔:“果然,那你又怎么解释呢。”
舒舒早就想好了,此刻只管做出诚恳的样子来:“昨天告诉老太太的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剩下的,不怕告诉五爷说,小时候,我囫囵地很是看了一些不好让人知道的杂书,所以才知道的多些。没有什么机会写字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