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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塌上的玉人儿蛾眉轻颦,不断提着心上人的名字,王后端起酸梅汤呷了一口,不动声色问道:
“瓷儿,婚姻大事可非儿戏,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刃吗?如果你现在反悔我立刻让你父王下旨……”
“父王都已经赐婚了,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那我们加梵国会让全天下人耻笑的!”公主立刻打断她的话,“而且女儿早就表明心迹了,我此生非刃不嫁,不管怎样绝不后悔!”
“即使他包藏祸心?即使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刃他只喜欢我一个!”公主伸长了脖子急切辩护,“他说过今生只爱我一人,他不可能喜欢其他人,而且,刃怎么可能包藏祸心呢?莫非母后也认为他想要攀龙附凤?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说只想和我长相厮守,如果父王不允婚,他就带我浪迹天涯,什么权势富贵,功名利禄他全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我!”
看着面红耳赤的女儿,王后叹了口气。
“瓷儿,你太单纯了!男人的话怎能轻信?”
“难道父王的话母后也不信吗?”平日温婉恭顺的公主这一次却毫不退让,跟王后针锋相对,“我相信刃说的每一句话,如同母后相信父王!”
王后看着她眼中的固执,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傻女儿,母后只是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现在还没嫁过去就听不得刃的一句坏话了,将来真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那还了得!”
“哎呀!”公主轻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伏到王后怀中,窘得抬不起头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娇嗔,“母后你好坏呀,就知道逗瓷儿……”
王后搂着宝贝女儿,呵呵笑着,而眼中却是一片阴霾。
公主正撒着娇,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巡逻的脚步声,一下子坐了起来,满面欢喜:
“呀,一定是刃,他带侍卫在巡逻呢!”
她跳下几塌,端起自己那碗酸梅汤,提起裙裾就跑了出去,
“他一定又累又渴,正好喝了这碗酸梅汤解渴!”
“瓷儿,你……”王后想要阻止,而那平日里秀气文静的姑娘早已穿过庭院,跨出了宫门。
那一扇敞开的宫门仿佛裁得四四方方的宣纸,门外的人就在这纸上定格成一幅画。阳光刷出金的底色,画中的女子,玉骨冰肌,容颜绝美,含羞带怯地捧着一只莹白玉碗,而那男子,剑眉星目,俊逸挺拔,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女子,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小碗。
那样美丽的一幅图画却让遥遥观望的人皱起了眉头,她十指纠结,眉头紧锁,盯着那一对小情人,竟怔怔入神,冷不防被一声“王后”惊了过来,扭头一看,却是紫儿蓝儿两个丫头,后面还跟着朱儿,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几个丫头干嘛鬼鬼祟祟,吓了我一跳,对了,朱儿,你们不是去拿公主送给我的礼物吗,东西呢?”
紫儿蓝儿丫头互望一眼,连忙一齐跪下:
“王后恕罪!”
接着,她们便将玉像被毁的过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两人描绘得小心翼翼,将所有过错全推到乐乐身上,就怕王后责罚,但一说到罚乐乐跪下时,王后立刻变了脸色,急声问:
“她跪在哪?”
“承,承雨殿偏厅的花园中。”
“混账!那是王每天去御书房的必经之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设刑场?”
两个丫头吓得脸都绿了,一个劲儿磕头,朱儿见状连忙跪下求情:
“禀王后,罚乐乐跪是我的主意,不关两位姐姐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哼!”王后一声冷哼,“公主把你宠得太无法无天了,我的人你都敢随便动!看来我还要叫人教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说完,提步欲走,却又看到门外那一对恋人,略一沉吟,吩咐道,
“蓝儿,去请刃将军进来。”
刃进了内宫,见了王后正要拜见,却被她一挥手阻止了。
“刃将军,要劳烦你跑一趟了,请快去承雨殿的偏厅把乐乐姑娘带过来。”
刃抱拳领命正要离开,又听她唤一声“慢着”,接着摒退了左右,对他附耳道,“王午时会经承雨殿去御书房,一定不要让他看到乐乐!”
刃一愣,心中已有疑惑,见她讳莫如深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他心思转动,口中却答了一句“遵命”便快步去了。
大漠正午的日头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一件刚从水中捞起来的衣服完全烤干。乐乐就跪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