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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撑得万年船。他们仍有攻击我们的实力,这些骄兵悍将,办事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罗远召来店伙撤走食具,亲自在客院各处走动,留意有否可疑的征候。落店的旅客仍在忙于安顿,他这一座容院的旅客也在洗漱进食奇*。*书^网,看不出异状,有眷口的旅客比较安静些。
他总有心悸的感觉,那就是所谓心惊肉跳。一个感觉锐敏的人,有时会感觉出潜隐危险的存在;他就是这种感觉特别锐敏的人,可惜修为不够,道行有限,能感觉出危险,却无法发掘出危险的根由。
在店门仔细观察,九幽门的人,正不断从街尾策马返店,三三两两陆续返回,一个个垂头丧气,疲劳神态显露,看气色便知这些人并没发现武道门的人,白忙一场累得精疲力尽。
姑娘说得不错,这些人哪有余暇,冒险向他俩骚扰?一个个快要累垮了。向客店群起而攻有如强盗,这些人很可能毫无顾忌,但也得等到夜静更阑才能发动,所以罗远要早些歇息养足精力,以应付强敌倾巢而至的强盗式攻击;方门主不是肯承认失败的人。
从各种征候估计,九幽门实在没有余暇向他俩袭击的必要,他们应该提防武道门的报复,夜间武道门可以任意在街市括动。而且武道门也是强盗组合,攻击客店也无所顾忌。
但他始终不断受到那股不知所自来,撼动心神的杀气压力困扰,用神意搜索也劳而无功,因此感到心神不宁耿耿于怀。
精神太过集中专注于九幽门,也会产生这种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现象,毕竟与强敌相距太近了,两家客店对门居,一动即至防不胜防,心中警惕的神经绷得太紧,难免会产生压力导致心神不宁。
回到客院,他先到姑娘房中,把走动时所见的征候告诉姑娘,一面说一面仔细检门窗。
姑娘在灯下整理他洗涤过的衣物,需要缝补的加以缝补,心细手巧,真难以相信一个在京都,女扮男装号称王郎的侯门千金,居然对女红的手艺相当精湛。
“你在留意门窗?”姑娘发现他检查门窗的用意:“不要紧啦?就寝时,我会加闩顶牢的。”
“窗是挡不住高手的,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罗远回到桌旁,颇感诧异:“哟!你的女红很精致呢,你这位假玉郎委实令人惊奇。”
“你别小看我,我还会刺绣呢!”姑娘一面穿针一面得意地说:“我娘的手艺,就没有我精巧。一度我曾经想练暗器梅花针,想想却又放弃了,女人用绣花针做暗器,岂不被人看成阴毒?”
“苏若男所使用的双锋针,技巧颇为神奥,京华秀士就有点害怕她的针。”
“远哥,告诉我有关苏若男的事好不好?”
“她是武道门叶门主的师妹……”
“我知道。你作弄她,最后成了帮助她的保护神。”
“那时我不知道她是武道门的人,该说是我上当被她作弄了。要不了多少时日,她将成为叱咤风云的江湖女霸,你可以拭目以待。”
“她最好不要纠缠你……”
“你真会胡思乱想,不害臊。”罗远拧拧她的鼻尖向外走:“把门用长凳顶上,至少可以在强敌入侵时,争取一刹那防卫的机会。”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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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返回客房,他打坐片刻,摒弃杂念,精神与肉体调和至清明境界,这才准备入睡。
他仍然不放心,秉烛作最后一次检查门窗。房门用长凳顶住,门闩加插销固定。
窗是简朴的外掀式防雨木窗,内部用双扣。他扳开扣推开窗,向外察看幽暗的小院子。
这瞬间,突然心潮汹涌。
他在姑娘房中检查窗户,只留意窗户是否扣牢,并没启窗向外察看,也没留意窗扇内外有何异处。
俏然钻出窗,猫似的绕过小院角,折向处是防火巷,也就是姑娘所住邻房的窗户所面对处。
一眼便看到两颗火星,位于窗下和窗侧。那是艾绒点燃后的火星,缓慢地闷燃,艾绒淬渗了药物,烟从泄管的另端散出。从窗缝逸入房内,可闷燃相当长久的时间,可以艾绒的紧密度和药量控制时间。
迅疾地到了窗下,果然是两支喷泄管,吃了一惊,本能地拔除丢在墙根下。
正想拍打窗户叫醒房内的姑娘,却晚了一刹,他的客房内外,传出数声轰然大震,似乎天动地摇,火光暴升,烟屑上冲,泥块、砖石、碎瓦,像暴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