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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那么静,那么纯,那么柔地站在我面前,我心里不禁一颤:多可爱的女孩啊!简直就是一滴水,一滴至纯至美至真的水!
我想上前抱抱她,又怕弄脏这滴水。正在犹豫时,栗局长来了。
“小路,你嫂子找你哩。把娃饿得直哭……”
我心里一动,转身就要寻小侄子。栗局长又说:“我给她娘俩买得吃啦!”
我就又问他上哪儿了,他说去抓药啦。原来,药房就在神娃筒子里,两付药便花了他三个小时时间。
“怎么两付药?”芬插嘴道。
“还有胡镇长那付。”
他继续那筒子里的景象,说真是别有洞天:神娃两个没念过书的姐姐竟成了一流的药剂师,经她俩抓出的药就象灵丹一样妙。药材公司的服务点被拉得几天不进一个子,而一个烂筒子却见天能挣万把元……
说话间,已到了车跟前。磊磊跑上前来,“大大,药哩!”
我慌忙掏出一张纸,磊磊要拿去给嫂子看。芬却说:“别弄丢了!”嫂子便叮咛我装好。
我和芬都忍俊不禁起来。嫂子也笑了:“看把你俩美的!”
“就因为我俩是神哪!”芬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
栗局长催促着大伙上车,说他晚上还有个应酬。芬、嫂子、磊磊被安排在他的桑塔纳上,他自个驾驶。芬要我也来坐。胡镇长却说奥拓车上他一个不行,硬要我坐上。这车是他包的。现在,连同司机四个大人,车内非常拥挤。
很快到了正城县城。胡镇长吩咐司机停车,说是大伙对他有恩,他要表示一下,请大家吃饭。栗局长连忙赞成,提议清淡简单些。
我们吃饭的时候,雅座里划拳喝酒的声音非常刺耳,芬用拿着筷子的手捂住耳朵。听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小弟我今天不喝就醉了,今日个真晦气,掉了个百把元的包,却差点被赶得没吃皇粮……真他妈的臊了!”
一桌的人都怔了起来。芬去下双手,示意我瞧瞧。胡镇长却按着我,并对大伙说:“不早了,吃快点!”
雅座里又传来一个邪门的声音:“东边不亮西边亮。为兄的今日那可是毛辫上拴辣角抡红了,买了牛的三千元,一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完璧归赵啦!那老汉可要上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跳了起来,栗局长、胡镇长,还有司机慌忙把我抬出饭店,胡镇长回去付账了。
一会,磊磊出来说:“大大,里面有一个‘瘦猴’和一口‘肥猪’吃着哩……”
大伙都笑了。栗局长说:“他吃他的,我们走我们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打道回府吧!”
桑塔纳跑得飞快,奥拓则紧咬了上去。窗外景象模糊一片,我脑子里一片模糊。不觉已回到城东县城。
我想到给侄儿看病,便下了车。栗局长回家了,芬搭奥拓到镇上去,我们仨往医院赶。嫂子心急地问缘故。我说:“迷信和科学结合着,治病快些!”她相信了。
从医院出来,夜幕渐渐降临,县城热得出奇。我们才觉察到这儿还没下雨。我担心没车回不了家,嫂子却十分肯定地说:“有车哩,咱村上蹦蹦车每天回来已半夜了……”
十点过些,果然村上的蹦蹦车姗姗来迟。我们便又瘦坐在蹦蹦车里。
大伙都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一个话题:丢钱的老汉喝了老鼠药,当场气绝身亡。
只有巩连长和大大不言传。人们问为什么。巩连长说,平平淡淡便是福,何必为一小子忧?大大说,他饿得全身无力,不想说话。我连忙问:“你怎么不吃饭哩?”
“我没钱……”
人们问了半天,他才说钱被人偷了。
“谁偷得,是不是我追的那小子?”我急问。
“不是,是个老婆偷的。”
“那你为何不要,不扫她那张老脸?”嫂子气乎乎地。
“我嫌丢人哩……”
“……”
……
回到家,已是十一点四十九了。嫂子报告母亲,说我“找到了个好媳妇”。大大吼叫着,说他“腰疼得快要了命”。
三、悲喜杨台川(1)
农历四月二十一,天象下了火。我紧捏车闸小心地往川里放去……
川道里热*荡,暑气逼人。
一群群男男女女正向川外涌去,…杨台村有戏。
我逆流而上,靠着路人的指点向此次督查的第一站内川村学走去。